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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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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牧身前,也只到他锁骨处,被衬托得小鸟依人。

他刚洗完澡,穿着浅灰睡衣,胸前交叉的领口略有松垮,胸膛微微鼓起,是恰到好处又不夸张的肌肉。他脸上成熟稳重、甚至可以称得上淡漠的神情,让她再次感到陌生。

到嘴的歉意忽然打了个结,再也说不出来。姜烟想打退堂鼓。

脑中忽然响起另一个声音。那个声音说,都已经过去七年了,梁牧早就放下了。再翻出这件旧事,真的有必要吗?

她道歉之后,梁牧又会做出什么反应?他的反应是不是她能承受得起的?

在她的“对不起”之后,若是他轻描淡写,轻飘飘地来一句“然后呢,所以呢”,抑或是来一句“我早就忘记了”,她又该如何自处?

姜烟的心口忽然泛起阵阵苦涩。像是将黄连细细地咀嚼,七年前她因为年轻任性埋下的苦果,如今她尝到了苦涩的滋味。

她当然希望他原谅她当年的不告而别。但是,她更在意的是,梁牧已经忘记这件事了!他已经彻彻底底地不介意了。这说明,他也彻底地放下了她,忘记了她。

骄傲如姜烟。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再说了,和梁牧重逢之后,她对梁牧也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有事?”姜烟良久的沉默不语,梁牧有些不耐,便又问了她一句。

姜烟这才如梦初醒,她在梁牧面前沉默了太久,这种沉默让人起疑。“当然有事,我的乘费,还没付给你。”情急中,姜烟想到这个话题。

正好她的钱包在口袋里。姜烟掏出钱包,翻出两打欧钞,放在梁牧的茶几上。横渡大西洋全程差不多两千欧,她数了一千欧出来。

“这是我的乘费,梁先生,多退少补。”

女人纤细修长的手臂垂下,在茶几上放上一打钞票。女人声音悦耳,听在梁牧耳中,梁牧的心却蓦地空下去一块。她跟他如此生疏了?生疏到连钱都要算得清清楚楚,不愿意欠他一点情分。可是他们之前,又岂是钱能算清楚的。

梁牧脸色越发地冷。

“不收钱。”梁牧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姜小姐如果没事就回去睡觉。”

别来烦他了。梁牧自认为是个情绪控制得极好的男人。可是,这天和姜烟的短暂重逢,她的说的每一句话,都能引起他的情绪波动。梁牧厌恶这种情绪不受控制的感觉。

“有事,我当然有事。”姜烟被梁牧的话气到,忍不住追加了一句。“我现在就是船上的游客,没有衣服穿。你作为船长,有没有衣物之类的可以提供给我?”

说完,她也觉得自己理由牵强,于是又补充了一句。“反正我给你钱了,你收不收是你的事,但你得在衣食住行上帮助我。”

理由虽牵强,但她是真没有衣服穿。她的行李都落在“梦想号”上,除开身上一件法式长裙和女士垫肩黑色西装外套,其余一套衣服也无。妮蔻身材娇小火辣,衣服不合适她,睡衣可以勉勉强强穿,但是日常的便服却是一套都没有。

说到衣服,梁牧不觉垂下眼眸,第一次有注意到她身上的衣服。深蓝的绸缎睡衣,妥帖曼妙地裹着她,胸前露出的肌肤如上好的羊脂玉,晶莹剔透。

梁牧只扫了一眼便移开视线。

“找Nicola借。”

姜烟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我从她那借到了裤子。但是上衣不合适。你说,我上衣穿什么好呢,我总得穿点衣服吧。”

七年前,她穿过梁牧的衣服的。姜烟当时百无聊赖地待在家里,听着外面的蝉鸣鸟叫,前天晚上她约梁牧出来,一直等到晚上她都没见到梁牧的回信,还以为梁牧不来了。就在她心里埋怨梁牧的时候,忽然听得窗外一阵车响,梁牧还是来找她玩了。

她开心地跑下楼去。那天她拉着梁牧去吃了海城情侣街最有名的绵绵冰。其实梁牧不爱吃这些的。只是陪她来吃。梁牧一勺她一勺,她几乎将那小山一样的冰都吃进肚子里。梁牧让她别吃这么多,她还顶嘴。

吃完才发现肚子胀不舒服,再次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凳子上沾了血。

是她那一点都不规律的月经。来得猝不及防。

偏偏当时她为了搭配,穿的浅色牛仔裤很透,臀部也有了血印。她捂着肚子站在那里,梁牧问她怎么不走。

她低低声地说,来例假了。

梁牧淡定地“哦”了一声,用湿巾把凳子上的血迹擦干净。姜烟发现,梁牧的耳垂因此染上了淡淡的薄红,像是火烧云的颜色。

他的内心,根本就没他表现出来得那么淡定。

姜烟其实只把来姨妈看成自然而然的生理现象,也不会因为月经侧漏而感到难为情,但是梁牧为此而变红的耳朵尖尖,让姜烟的心好似被夏天的凉风轻抚过,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想去逗弄他。

她裤子脏了,梁牧把校服外套递给她。

她明知故问:“给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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