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和灵魂（1 / 2）

“这……这怎么可以？！”贝姬吓得跳到一边，“虽然我是图书管理员，但是这种事情太严重了，我是绝对不能答应你的！！”　　“唉，好吧……和我想的一样。”安德科提亚失望地叹了口气，于是德安娜的魂灵又被祂拽回进她自己的身体里。　　“……您在干这种事之前，能提前商量一下吗？”德安娜有些不满。　　“哎呀哎呀，小事而已，不要介意——况且，汝以后会遇到很多次这种情况的。”安德科提亚那千万只眼睛笑得眯成了缝。　　“实在抱歉，德安娜……”贝姬仍然有些自责。　　“没事的，没事的，我真的只是好奇问一下而已——”德安娜又重新回到法黛莉身旁，推着她连忙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路上，两人沉默寡言，法黛莉本来想找些笑话缓和一下气氛，但是德安娜面色阴沉，让她实在不敢再说什么，最后，她终于开口了：　　“那个……德安娜，现在已经到午饭点数了……”法黛莉尴尬地看了一眼大厅的钟摆。“我可能要先离开一下，文学院院长艾梅拉女士会来接我——如果你有别的想做的什么事情，可以去尝试尝试，缓和一下心情，不用担心我。”　　“这是个好机会！汝快去找之前的那两个人，克里斯顿和阿兰，这两个人可能亲身经历体验过外神、旧日支配者的恐怖。”安德科提亚更加激动了，“吾虽然能够预知，但是吾能量的来源来自于灵魂……把这两人变成吾等的信徒，也算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情。”　　命令……又是命令……德安娜感觉有些厌烦。　　安德科提亚自然理解了她的想法。　　“毕竟，那些古老的亵神之物，早已充满了对旧神的不满与愤怒，‘门之钥’犹格·索托斯打开了世界的地狱之门，被封印的它们也就有了机遇，回应自己使徒的召唤——连人类都有所谓的叛变者，汝忘了，小镇上的那些人都是怎样被杀害的吗？在‘天体之音’吹响之日，这颗星体就会被毁灭，难道汝真的忍心这一切发生吗？”　　“我……”　　“既然如此，代行者德安娜，那吾等就应该抢先一步……而且，吾已经清楚了，那两人就在那里。”祂指向大厅里最不起眼的一扇木门。　　……　　德安娜再次顺从了主神的要求。　　门开了，阿兰正躺在木板做的床上，他没有睡着，而是像小婴儿一样，蜷缩成一团，嗦着大拇指。克里斯顿则站在窗户旁，摆弄着一个类似天文镜的东西，他把它架了起来，对准天空。　　“今天……没有谕旨……星星？看不见……我知道的。”他把头凑过去看了一眼，自顾自的说话。　　“阿兰……催眠，变成了婴儿……短暂，但有效……可怜人……我也是。”克里斯顿摇了摇头，“他的日记……惊悚，可怜人……失去了家人……恶魔？……”这时，德安娜还没觉得他多么奇怪，直到他说出来了一句话：　　“Nyarlathotep！Faux-nson！Fhtan!Ebua Fhtan！”　　克里斯顿嘴里重复着癫狂的语言，他一定是知道些什么，或者听别人念过这句话。因为这不是别的，而是主神口中，那令人厌恶至极的，拉莱耶语。　　阿兰立刻恢复了原来恐惧的神色，他尖叫着爬到墙角，五官变得极度扭曲，“恶魔！恶魔啊啊啊啊啊啊啊！！！！！”他挥舞、砸动着手臂，试图赶走面前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德安娜看到，阿兰的灵魂正在备受折磨，“伏行之混沌”的手下，弗·门松耍了一些花招，把恐惧和谎言深深刻在了他剩下的那一半灵魂深处。　　“可怜人，唉，真是个可怜人……那么，代行者德安娜，汝知道要做些什么吗？吾等可是怜悯世人的存在。”　　“我明白。”德安娜不顾一旁始终重复拉莱耶语的克里斯顿，而用手抓住了阿兰，就像被注入麻醉剂的青蛙一样，阿兰的挣扎幅度越来越小。　　“我……是谁？……啊！您……您是……主神……主神！！！！请怜悯我！！！！救赎我！！！！”　　克里斯顿停止了话语，他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两人。　　“信奉吾、臣服吾、自愿献出汝那另一半的灵魂、吾会带你前往极乐之地、汝的灵魂也能就此安息……不必再陷入永恒亘古的恐惧，吾会替你清扫心中的阴霾……”宇宙之中，安德科提亚向他的灵魂伸出援手。　　“是……是……我会，成为您的信徒、仆从……我会将我知晓的一切，告诉您，……”他的语句变得越来越通顺，“日记本，我的日记本……记载有，我和家人，遇见恶魔……”阿兰颤抖着抬起手，指向木桌子上放着的一本小书。　　德安娜顺手把它放进口袋里。　　阿兰沉默了，他在哭泣，可老人的视线一直盯着德安娜，他有些疑惑地扭了扭脖子。　　“Andecotia？”他问。　　德安娜点了点头。　　“Andecotia！yehp！yehp！”他也点了点头。　　“厄毕斯语言，嗯……听起来舒服多了！没想到这个老头居然懂得拉莱耶语和厄毕斯语言……”主神有些惊奇地晃了晃祂的身体。　　“他看过《死灵之书》，嗯……当然，只仅仅是一瞬，这位天才的头脑就将它其中的一部分牢牢记住了——他的运气不错，看过这本书的人非死即疯，而死占其中的极大多……”　　“Andecotia？Nyarlathotep？Faux-nson？”老人又用一系列问句打断了祂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