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讥讽(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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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天晓瞳孔骤然一缩,眉宇间都是厌恶。

镇北战败,饶他只是个挂名的监军,也不免心生烦闷。明知会遭那人厌弃,超勇将军的命也要保下来。

回想严凝那不自然的背手傻笑,罪过在谁,一目了然。

自行取了双玉著,夹起纸,扔进废纸嚢。

纸上的字吸引力他的主意,灵巧地用玉著抚平纸,云天晓的目光又冷了几分。“大野始严凝,云天晓色澄。两行梦中泪,一片枕前冰。”读过冷笑一声,掷落玉著,撞在瓷嚢壁上,叮当脆响。

“等‘金银花’燃过,就寻一个由头,撵她出去。”长袖一甩,云天晓怫然,连同高足案都令他作呕,“这屋里其他物件也要换过。”负手在屋里踱了一轮,处处都有严凝的影子,只得坐在床沿,暗暗生着闷气。

偌大的镇北关城,竟然只养了两个大夫,莫说是帐外躺着的轻病号,就是抬进帐里的,也来不及治。总是有气的抬进去,冰冷地抬出来。有伤兵告诉他,大家都把里面叫做鬼门关。

宁可在外面躺着,生死有命。也不想被送进去见阎王。

午后再去,伤兵们的哀嚎已经稀稀落落。轻伤的打了扎带,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赌色子,打马吊。缺半截腿的,拄着自制手杖在一旁叫好呐威。那些只能躺着的,自知撑不到大夫来,只求宁王给个乐子瞧瞧。

干躺着实在疼痛难当,有个解闷的,就这么死了也成。

云天晓想到了‘金银花’。

严凝迅速写好了需要的材料,交给卓汗青。一想到是在为云天晓做事,就不自觉地咧嘴傻笑。

拎着铲子一趟趟运回黄泥,在垂花门外严凝堆砌出简单的窑炉,来不及晒干成胚,一连做了五个尺高的圆筒,接上热风道。

把手里的纸团费力塞进灶膛,望着迅速燃起的火球逐渐变黑,严凝这才长舒了口气,断续填上干草,小火烤干窑炉和圆筒胚。

之前做好的火药捻还有剩,严凝将三跟拧成一股,插在填好装药的圆筒中,覆盖上黄土,又小心淋了薄薄一层石膏浆。

卓汗青饶有兴致地蹲在一旁,递铲递剪刀给严凝:“等我回到京城,就照这个做成‘五彩花’,开间铺子,保准发财。你这烟花姑娘,到那时指定傻眼。”

严凝剜了他一眼,问:“你倒是说说,做丈二花,放一盏茶功夫,硫、硝、炭,各需多少?”

卓汗青被这一问,如同兜头一瓢冷水,支支吾吾地说,“要不,咱俩合伙吧,你出技术我出力气。你当老板,给我点股就成,划算吧?”

严凝用小车推着烟花筒,放空地上,纵然日头已西沉,伤兵们还是就着微弱的光辉,玩兴正酣。

有几个想凑过来看热闹的,被卓汗青抱臂横鞘的一吓,也缩回空地上。奄奄一息的被依次抬出来,连同镇北将军在内,不少将领也被云天晓邀请前来坐定。

点亮火折子,严凝双手掩住耳朵,俯身撒腿就跑。或许还是穿不惯裙子,一脚踩在裙摆上,整个人向前扑倒,她本能地闭紧双眼。

意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发生,卓汗青拎起了严凝。

烟花划破夜空,金银色砂喷薄而出,在黑色天际绽放着刹那芳华。伴随着巨响,繁星乍现,大地亮如白昼。

周围瞬间安静下来,无数张脸高高仰起,不同的脸上写满同样的震惊。在这一片寂寂中,烟花独自绚烂,印着渐渐疏离的花影飘飘洒洒。

又一朵烟花漫天,人群这才爆发出各式各样的惊呼声。

抖了抖酸痛的手臂,严凝幻想着结束后,云天晓会动情地感谢自己,而自己假装毫不在意地谢绝。在不断升空的烟花中,严凝的幻想一点点补充着细节。沉浸在幸福中的严凝,脸上挂满憨憨的痴笑。

最后一朵烟花绽放后,伴随着流星逐渐灭失在夜色,周围陷入漆黑的寂静。漆黑没有持续太久,随着火把接连的燃起,黑夜被驱散。

寂静也没有持续很久,一声巴掌响破开寂静,火光中,镇北将军双掌相击,刻意捏紧原本的粗子,滑稽地细着嗓子说:“哎呀,神乎其技,感谢宁王爷,给咱们开了眼界了。大伙儿也别都愣着,赶紧列队,磕头谢恩呐。”

云天晓面色如常,嘴角依旧保持着上翘的弧度,只是眼中精光一轮,射出两道闪电,沉声道:“大人。”

“咱们都是大老粗,只知道埋头练兵打仗。要不是有宁王爷您大老远从京里带来这富贵人家消遣的玩意儿。咱们这辈子的没这个机会接触这些奇技淫巧。”镇北将军笑的得意而放肆。

俄顷,眼中满是轻蔑之色,“宁王爷来咱们镇北关,是咱们议事帐里唯一一个,既没打过仗,又不会武艺的。我忖度,皇上他老人家,给咱们派这么个白面书生做监军,必然是有他的用意。这不,监军大人的用处,这就体现出来了。”

“朝廷委派大人你,又有什么用处?”一声尖锐的女声打断了他,听出是严凝,云天晓原本平静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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