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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名字好听一点的犬,他们没办法用这份权利为自己谋得任何利益。

随心所欲的自由?平淡无波的人生?想都别想。

那时的叶星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冷淡地看着宴离淮,一切情绪都被深藏在这副冰冷寡情的躯壳里。

十九年来,她从没见过任何一个训练者能脱离宴知洲的掌控,活着离开皇城。

她在无数个日夜里铺构离开南阳王府的计划,潜伏在黑暗中如寥寥野草般等待着机会的到来。而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可另一道沉重的难题轰然砸在她面前。

难道她真的要为了这个计划,不惜成为宴知洲手中的刀,杀尽所有和她一样,试图挣脱牢笼的训练者吗?

不。叶星心想。她不想成为第二个宴知洲。

那本该割开咽喉的刀,在一念之差间划断了他颈上的悬玉链。

叶星拿走了他母亲的遗物。

皇城八月的酷暑热得人发晕,当木匣放到宴知洲面前时,那里面的头颅已经被蛆虫啃食了大半,恶臭如阴影般裹缠着空气迅速笼罩中庭,侯在一旁的小厮忍不住捂嘴干呕。

宴知洲连看都没看那头颅一眼,只接过了叶星手上的悬玉链,拍了拍她的肩,说:“做得好。从今日起,你就不必再去练武场了。”

如今叶星再回想起来,或许从那一刻起,宴知洲就已经开始怀疑她了。

她不是很想再去复盘这步棋究竟走没走对——毕竟走都走了,这场棋局从入座开始,就再也没有任何悔棋的机会。

“啊,说曹操曹操到。”这时,沉洛指了指叶星身后,“他来了。”

话音落地不过片刻,叶星的肩膀被人从后不轻不重地按了下,“你刚刚在和谁说话?”

凉风吹拂而过,叶星看了眼空荡荡的房檐,似乎觉得这话问的很莫名其妙,“这里只有我一人。”

宴离淮半蹲下身,审视似的看着她,不放过她眼里出现的任何一个破绽。

叶星适时地皱了下眉,表现出几分古怪。

宴离淮慢慢抬手覆住她的额头,见没发烧,才道:“……少喝点酒,你的伤养好了吗。”

“都是小伤,没什么感觉了。”

“小伤?”宴离淮抽出叶星手上的酒囊,“你这几天一直都在房间里昏睡吧?”

“身体透支了而已。”叶星风轻云淡地说。

“你的身体又不是机关傀儡,能透支个几次?”宴离淮用拇指挑开酒囊盖子,轻轻晃了晃,“这东西以后还是少喝点吧。”

叶星看着他自顾喝了一大口。

叶星问他:“都处理完了?”

“处理完了。”宴离淮挨着叶星坐下,拎着酒囊的手搭在膝盖上,“解药已经全部转移了,那人摧毁的不过是第三批解药中的一小部分。”

叶星低眸看了眼隐匿在黑暗中的半塌药库。

那药库不过是个幌子。

从梵尘最开始跟宴离淮说“正要去转移第三批解药”时,叶星就已经察觉到宴离淮其实备有后手了。

既然只有一座药库,那些解药都转移到了哪里?

叶星恍然想起在宴离淮房间外听到的砖石挪动声响。

“你怎么猜到会有人来破坏解药的?”叶星不动声色地问。

“猜的。御光派的人刻意搅混水,就是为了找到那东西。既然他们没找到,必然还会再出手第二次。我只不过给自己留了后招而已。”

宴离淮似是没听出叶星的试探,望着远方大漠,漫不经心地说:“不过,我倒没想到,到最后出手的不是御光派,而是龙潭镖局。”

“我也没想到,”叶星下意识去拿酒囊,想了想,又放下了手,实话实说:“世子殿下竟然会在我挑选的训练者里下手。”

“他那种老狐狸,恐怕一辈子也没相信过谁。”宴离淮从锦带里取出两张纸条,双指夹着轻轻一晃,“想要么。”

叶星疑惑道:“什么东西?”

“那半药人住客遗物里藏着的秘密。他把这东西藏进了初代药毒里,我费了好些功夫才拿出来。”

叶星轻轻眯起眼睛,“初代药毒?”

宴离淮点了点头,“和宴知洲有关的。想知道里面写的是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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