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2 / 2）

性纯良之辈，到了后面也会变成欺师灭祖之人。

老者想来，秋后到村中隐居，大概也拜这些人所赐。

秋后有时与老者喝醉时，也会说出几句往事。

老者明白，这些就是秋后从未叫过他徒弟的原因。

回忆结束，老者望着漫天细雪，眉头舒展，缓缓呢喃：

“愿先生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他看向秋后，眼神无比清澈，仿佛穿过了无数春夏秋冬。

老者蹲坐在炉火旁，轻轻吹开门槛边的灰烬。

做完最后一件事情，老者缓缓闭上双眼，仿佛睡着了一般。

庭院中，秋后身形一顿，他回身望去，老者眉心那盏灯火已经熄灭了。

对于老者来说，他能再见秋后一面，便已圆满。

孟笑的动作很麻利，按照老者的遗愿。

他死后，将这座宅院送给先生，若先生不在，孟家后人代为保管。

柜子里的银元尽数留给先生，他人不可擅动。

至于他自己，一把老骨头，火烧了便是。

老者早就准备好了棺悙。

风雪中，火光淡淡的映在孟笑的脸上。

孩童终究是落了泪。

“斯人已去，莫要太过伤心。”秋后拍了拍孟笑的后背。

孟笑抽泣着对秋后说：

“不是的先生，我才和高祖父认识了八年，就如此伤心，那先生与高祖父相识那么久，又该多么伤心呢？”

秋后愣了一下，笑着抚摸着孟笑的脑袋：“是啊，有些伤心的。”

秋后站定，暖光下，风雪离他很远。

他在老者坟头缓缓呢喃：“对于我来说只是白驹过隙般的光阴，你又何必相守一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