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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壶(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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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怔间,晟云洲转过首。

女孩隔着帏帽仰头,彷佛触到了男人回首那刻,眼底转瞬即逝的温柔。

遇到她,他还是有点欢喜缠绕心头。

毕竟这世上没人不喜欢称赞自己的人,晟云洲亦不能免俗。

闻锦笑问:“大人也爱吃云家的甜食?”

“给家里的小孩带的。”

他二十有七,思珩年方十五,唤句小孩,不为过。

可小姑娘只知状元郎年二十,一句“小孩”,倒像掺着一缕不善言辞的疼爱,惹得她嘴角不由上扬。

这不就是嘴硬心软吗?

闻锦笑了笑,“大人请小孩吃,那我请大人吃吧。”她抬手将点餐台前的金铃摇了摇,探头朝着内厨忙碌的身影笑喊道,“云师傅,给我来两份乳糖浇,要大份的!”

晟云洲连忙摆手,“不必破费,我买完就回去了。”

她已近门寻了张刚刚空开的二人小桌,帮着跑堂将桌面上的残羹碟碗拿开,伸手请他入座,“便当是庆祝一下!”

见男人团着一脸的困惑,女孩衔笑解释:“我的布匹前阵子全卖出去了,店家还给我分了利呢!”

她续叹:“真是走了运!我本来正琢磨寻位行首帮我推销,恰巧容行首就看上了那布匹,前阵子穿着它游了一夜的湖。翌日,来了一堆的女孩去衣帽肆问!”

她语气欢呼雀跃,带着纯粹的开心,晟云洲陪她坐了下来。

“还有商妇记得六十八条法令的,同我一样夸了那颜色极好!”她双手支在桌角,合十抚掌,欣慰道。

女孩并不知她时时赞许的人此刻就与她面对面,她也并非逢人就夸他两句,毕竟平时在她身边的更多数人,对此不予认可。

正因如此,状元郎从不否认她的观点,甚至在她同人意气相争时出手相助,令她心生亲切。

是以,在他面前,她总是能更敢说一些,更愿意分享自己的喜悦。

而他如她所盼,侧耳倾听,甚至因她的高兴,一双寒眸不自禁泛出少见的柔和,“看来布匹大卖,你是真的开心。”

“我当然开心!”

男人听着她字里行间攒着无尽的笑意,轻点了点头。

跑堂笑吟吟将两大份乳糖浇递了上来。

闻锦扬手招呼:“快尝尝,这可是他家的招牌呢!”

便是话语兴奋,她说话的声音仍是甜糯糯的,她点的东西,也是甜糯糯的。

女孩拿起勺,短帏帽余留的空间,足以让她无需抬帘,也能享受美食。

只是一再再而三的相遇不相识,晟云洲免不了好奇她到底长什么样子。

但想到也许正是看不见,她才能无所避讳地与他交谈,晟云洲又觉得没必要这生较真。

梧桐巷一条街,店铺纷杂,衣食住行皆有。汴京的夜市繁茂,时近黄昏,街上的人流趋渐多了起来。

小姑娘明显不是特地来吃甜食的,期间,她时不时抬首,往他身后的街道眺望。

“你在等人吗?”在她第十次抬首时,晟云洲忍不住顺着她的视线回首瞥了一眼。

小姑娘下意识回答:“不是,我在看对面那间香铺。”

“怎么了?”

闻锦不知该如何解释她在盯梢,脑海里胡乱转了转,扯了个不算恶意的谎:“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在盯这间铺子......我有个好朋友,她被一个负心汉骗了,人财两空,气得至今卧床不醒。我怀疑那个人就躲在对面的香料铺里,但无凭无据,官府不能随意搜铺子,我只好‘守株待兔’,看看能不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想不到她骗他有什么好,晟云洲没有怀疑她的话,“你盯了多久了?”

“好些日子了,就是没见踪迹。”

她语气里充满失望,晟云洲续问:“你这朋友,于你很重要?”

“当然,我为这事已经好些天没睡好了!”

许是她说话常带笑意,她烦恼的模样便不惹人欢喜,男人沉默片刻,“其实要搜铺子,有时也不是非要有搜捕令。”

“嗯?”帏帽下,女孩的肩头切切朝他这厢靠近了两分。

去刑部查卷宗的思路,便是他给她的。

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这阵子相处下来,闻锦一直觉得他很是机敏,此刻听他暗示有其他路径,连忙洗耳恭听。

方才她的语气太丧,使得他脱口而出,如今再想,她一个小姑娘,同她说一些非常手段,委实有点带坏人的倾向。

晟云洲默然不语,闻锦焦急地催促:“您有什么法子就说说吧,我是真的黔驴技穷。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把恶人绳之于法,解我朋友心头大恨,我朋友定会日日为您烧香祈福的。”

烧香倒是不必。

晟云洲见她心急如焚,沉吟片刻,“若他真在里面,你是想自行处置还是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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