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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胜糕和花猪仔(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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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陆之瑶和石二竹如约来到城南永定门。

二人左等右等,就是不见陆之远的影子。

陆之瑶心下有些打鼓,陆之远做事向来稳妥,从不食言,今日只怕是有了麻烦。

距约定的时间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天色擦黑,陆之瑶正欲和石二竹一道,去东便门码头寻人,便见从城里方向吵吵嚷嚷过来几个人。

陆之瑶定睛仔细一瞅,中间那个扯着牛车、骂骂咧咧的不正是陆之远吗?!大哥老实嘴笨,又几时见过他如此失态和人争吵?!

陆之瑶纳闷的功夫,吵架的几人已来到她们跟前,石二竹忙不迭走到陆之远身边,急切道:“陆大哥怎么了?这些人是谁?怎么吵起来了?”

陆之远气得脸通红,指着其他三个人道:“这几个人骑着马,在码头撞上了我的牛车,车上拉的猪仔被撞死了一只,这几人竟还拉着我要我赔钱?”

那三个人分别牵着马,个子最高的那个站出来,举起手上的油纸包,气呼呼道:“我们的点心也被撞碎了啊!是你驾着牛车突然改变方向撞过来,马受惊了才不小心尥了蹶子,踢飞了你车上的猪仔!”

陆之瑶绕着牛车,仔细查看了笼里的其它几头猪仔,不以为意道:“这还不简单,我们赔你一包点心,你们赔我们一头猪。至于吵这么久?”

“你们赔的起吗?!”高个子举着油纸包的手抖了抖,“这是我家小爷特意从杭州买的定胜糕,刚下船就被你们弄碎了!我们回去怎么和小爷交待?!”

“我们的猪仔也不是一般猪仔啊,是上林苑特意从湖广运来做试点养殖的,不也刚下船就被你们弄死一只吗?!我们怎么和监正交待?!”陆之远难得嘴皮子利落起来。

石二竹见双方吵起来,又不知该怎么劝,急得眼泪在眼睛里打转。陆之远见了,方才好容易支楞起来的气势瞬间缩了回去,手足无措地掏出块手帕塞给石二竹。

陆之瑶心道,得,眼下只能靠自己了,便上前一步:“行了,杭州买的点心碎了,湖广运的猪死了,眼下原物赔偿是不可能了,有吵架的时间不如讨论讨论怎么等价赔偿罢。”

那三人闻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虽是心里不甘,但也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小丫头说的确有道理。

三人中最瘦的麻秆开了口:“那行,你要这么说,咱们就算算。我们这包定胜糕在杭州定价十文钱,从杭州到京城的船票是每人一两银子,加上去程的船票和在杭州的食宿,这包糕点你们就赔十两银子罢。“

“十两?!抢钱吗?”陆之远压着怒火,低声吼道。

“大哥,别这么说,三位公子算得有道理。”陆之瑶不紧不慢,“按你们这么说,这东西的价值不能光算它的本身价值,它所有的附加价值都应该加上咯?”

“那是当然。”麻秆看看那两个同伴,“你那猪仔路费可不能算罢?我们可听见了,你们刚才说这是上林苑的猪仔,运费自然是官家出。“

陆之瑶轻笑道:“我们不算路费,不过你们也不能按猪仔的价格赔,得按出栏的宁乡花猪的市价给。”

麻秆半晌没吱声,手上却是用大拇指点着其他手指几个来回,自然是在算账。末了,他吃了定心丸似的,轻松道:“行,你说个数吧。”

陆之瑶朱唇轻启:“二十四两。”

“二……二十四两?!”麻秆眼睛瞪得溜圆,“你开什么玩笑?什么猪一头能卖到二十四两银子?”

“那我给你算算。”陆之瑶伸出手,“一斤花猪肉四十文钱,一头花猪能养到六百斤,算下来正好二十四两银子,扣去赔你们的点心钱,拿钱来吧,十四两银子。死的是母猪罢,我还没将下猪崽算进去呢。”

“什么猪能养到六百斤?!你逗我们玩儿呢?!”麻秆跳着脚喊起来。

“你去我家看看不就知道了,我家的猪头头养到六百多斤。”陆之瑶随即跳上牛车,作势要走,“不过咱们可说好了,若是我家的猪重量确实如我所说,你们当场就得把六两银子赔了。”

牵马的几人看陆之瑶一脸认真,怎么看也不像是在说笑,便有些犹豫。一直没说话的那位年龄看起来最长的龅牙站出来说:“今日天色已晚,你们留下地址,我们明日定上门拜访,实话实说,我们只是办事的奴才,这件事我们回去还要跟小爷商量。”

陆之瑶拦住了几人的去路:“公子说笑了,现在是你们欠我们的钱,你们跑了我明天去哪里找?”

龅牙从怀里掏出一张名帖:“这上有我的名字和府上的地址,明日我们若是没有去你家,你们大可以上门来找。若是还不信,你们可以去码头看看,船家那里有我们登记的名字和地址。”

陆之瑶接过名帖,看都没看,随手塞进荷包:“行,看你们也不像奸诈狡猾之徒。希望明日还能见到你们。”

夕阳下,载了三头猪仔的牛车“嘎吱嘎吱”走在回上林苑的路上。

陆之瑶晃着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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