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高二（1 / 2）

晚自习上课铃响起一一一

喧闹的走廊安静下来。

“兜兜他现在怎么样？”程箔略微低头，看着脚下，慢慢走着，突然问道。

“谁？”汤一瑶转头看着程箔，满脸疑惑，“兜兜？”

这个名字除了程箔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这是付翊寻的小名。

“嗯…付翊寻……”程箔稍稍愣了一下，轻声地说。

回忆拉回从前一一一

“兜兜”是付翊寻匿名送礼物给程箔的信里的名称，其实他早就知道“兜兜”是谁，那段时间疯狂追他的除了那些女生外，最显眼的就是付翊寻，但他并不认为他的做法显眼。

“兜兜是谁？”程箔明知故问，笑笑。

“啊……我”付翊寻不好意思的说，声音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谁？”程箔盯着付翊寻依旧笑着问。

“我！我！不行吗！”付翊寻炸毛似的大声的说，但却低着头，耳朵红红的。

“哦∽那都谁知道呢？”程箔往前凑，依旧笑着，笑容变得更加宠溺。

“除了你都知道！”付翊寻猛地抬头说，迎面就对视着程箔的宠溺的眼睛，然后慌乱的又低头，“你别老看着我……”

一一一拉到现实

程箔的心跳加快，是窘迫还是空荡，紧紧地闭着嘴。

汤一瑶看着走廊外，天气爽朗，刚刚问的问题让她不知道怎么回答，气氛安静得僵硬，只有风在吹，吹的校园内的树叶摇曳，一片一片的被吹落。

“他啊……他已经不是学生会的了……他退了，高二就不干了……”汤一瑶收回视线，看着前面，不再说话，安静的只有风呼啸，她轻轻动嘴角苦笑，“多搞笑啊，被迫的……”

说退了，那是好听的话；说被辞了，那才是真的。

“……他打架了？”程箔没有任何表情就剩下僵硬的嘴在张张合合，很平静，像被万念俱灰般，平淡无味，他就像一个局外人，问着一些陌生但又平常的问题，他现在想要了解付翊寻更多，他当时的决定好像并没有什么用，反而是变得更糟糕。

“嗯……”汤一瑶并不想多说什么，其实她现在想痛骂他一顿，【为什么离开他，为什么又在他最惨最痛苦的时候才出现】，但她不会这样做，只是因为他是程箔，而他是付翊寻。

“可笑吗？消失殆尽了……”汤一瑶看着程箔低垂的脑袋。

回忆有用吗？回忆那些事，它有用吗？对汤一瑶他们来说，一点用也没，只会加深那段记忆；但对程箔来说，这是最残忍的方法，也是了解他的最后的途径。

汤一瑶并不想告诉他，但又怕他去找付翊寻，让付翊寻他再回到痛苦的过去，她怕他就再也回不来了，就埋藏在过去了。

“……他早就不是那个成绩优异，爱笑爱闹的付翊寻了，高二那年那个他就已经消失了，以后可能也不会有了……现在他打架，他逃课，他变得自闭，他总是把自己关在自己的世界……”

这些话就只是平平无奇的说出来，但句句扎程箔的心。

这把剑是双头的，刺向讲话人，同样也刺向听话人。

汤一瑶静静看着程箔，情绪有些低落，更多的像在哭诉一般，给他讲一个人的经历，一个他最熟悉的人，同样也是他最爱的人。

声音渐渐颤抖，但她努力平复心情，想平淡的把这些事说出来，因为付翊寻他面对这些时并没有掉一滴眼泪，那她说的话也不该掉眼泪。

眼泪这东西很奇怪，难过也掉，高兴也掉，但凡想抑制住，它反而更加厉害。

“我们，我们本来以为在我们的感染下他能够……能够变回来……但这都无济于事……我们改变不了什么，什么都没用，他总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汤一瑶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装的太像了，不光我们相信了，连他自己也都被自己的谎话蒙骗了。”

汤一瑶所诉说的所有的事情像刀剑般深深地扎向程箔的心，那一刀又一刀，刀刀正中心口，痛苦却无能为力的感觉让程箔顿住，微微抬头，鼻子酸疼，眼眶微微泛红但被碎发稍稍遮住，让汤一瑶看不到他的情绪，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由不知道说什么，感觉有东西堵在心口，沉闷无力。

“为什么打架……”汤一瑶小声自言自语。

好像在自言自语，也在迷惑，但她说出了程箔想要问的。

“打架，你走之后，谣言满天，各种各样的，有的没的他们全说了，但他不管别人怎么说他，但为了你他不计他学生会的身份揍那些说你坏话的，议论你的……你知道的，学生会不管有什么问题，动手是第一大禁忌。”

“为了谁？为了学校？为了他家里？还是为了他自己啊？为了你，为了程箔啊！”

心脏一瞬间骤停，让他无法呼吸，好像要炸裂般疼痛让程箔不再往前走，呆愣在原地不动 ，好像已经知道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