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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格雷森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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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肯定哭了,因为我听到了抽咽声。

断断续续、微弱的抽泣声。

这种感觉真的很奇妙,我知道我在哭泣,但我并没有多么悲伤,我只是在哭。

我企图宣泄某种情绪,这只是一种生理行为,但我不知道那具体是什么,我只知道,此时此刻,我很希望有人可以找到我。

我继续蜷缩在讲台下,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我开始梳理一些东西。

我到底为什么要害怕看到迪克?

他看起来过的很好,是的,他看起来过的很好。

当我看到他的时候,他看起来是那样的自信开朗,他像是被太阳偏爱一般,我甚至能觉察到那股阳光的朝气。

但是,悲痛,我能觉察到那份情绪。

被隐藏的,被忽略的,被他人下意识忽视的那份情绪。

它们盘亘在迪克的心里。

说起来,迪克在布鲁斯韦恩那边过的还好吗?

我应该去问问的,起码在这三年内,我应该去找他的。

但我没有,无论是因为我的逃避,还是那些看似荒谬的理由,我都没有去找他。

当然,他也同样没有找我。

我不自觉地陷入了回忆,我与格雷森大约认识了八年。

八年并不长,我知道它并不算多长,可是,如果考虑到如今的我才不过十三岁,这八年已经足够漫长了。

八年前的迪克十岁。

十岁的格雷森带着一股不谙世事的天真与憧憬,他活泼,他热烈,他就像所有那个岁数的小男孩一样会散发出一切的生机与活力。

他有一对足够爱他的父母,他有愿意为之付出终生的爱好或者说事业,他确信自己会在舞台发光,他有着最卓越的身姿,无可比拟的未来。

他被爱意滋养着,被格雷森夫妇纯粹的期待着,他有着我们所憧憬的一切。

直到三年前,那场事故,他的梦破碎了。

我旁观了一切的破裂,我被迫见证着一切的伤痛。

我不清楚我的悲伤由何而来,我不是迪克,我不是这场悲剧的中心人物,我只是个无辜的旁观者。

可我依旧被席卷,吞没着。

那些东西很痛苦。

我总觉得那暗示着什么。

但我抓不住它。

到底是什么呢?

是明明平日里在观众席上看起来得体又优雅,穿着华丽的真丝裙,会微笑注视着我和迪克的女士,在看到格雷森夫妇尸体的瞬间,下意识吐露的那句“晦气”?

那样嫌弃,那样厌恶,仿佛在她面前死去的不是两条鲜活的生命,而是,两只下水道的老鼠。

还是,在慌张失措的人群开始往外跑的时候,粗略地、庸俗地,将人群拨开的那些家伙。

这是案发现场没错,但他们逃生的迫切程度更像是在逃离火灾,就像鲜红的火焰带来的灾厄下一秒就会将他舔舐殆尽

健壮的男人凭借着自己的身躯与力量,踩踏着、排斥着那些哭喊的孩子与女人。

哪怕他平日里似乎是个口碑还不错的绅士。

夸张地拿起扇子扇掩口鼻的,故作姿态,扯高嗓音吐槽的……

一切的一切

一切的一切

都如此虚伪。

那是死去的、逝去的、鲜活的生命!!!

而不是,路边无故毙掉两只老鼠!!!

我在那一刻才意识到这件事,那就是,在他们眼里,格雷森夫妇死的大概不比两只老鼠的死来的更壮烈。

迪克大概也觉察到了这一点。

他或许有点幼稚和天真,但他足够聪慧。

我一个小女孩都能感觉到的东西,他不可能能觉察不出来。

好烦。

我又开始心烦意乱了。

我不知道我到底在为什么哭。

是悲痛格雷森夫妻的死不受重视,而是哀叹哥谭人心里居然如此凉薄?

可我和那些人又有什么本质的不同吗?

我和他们身处同个阶级,我是他们的一员,我是他们的子女……

我会是下一个他们。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不同。

所以,钢琴、芭蕾、唱诗班是被允许的,跆拳道、射击、马术也是被允许的。

但是,杂耍不行。

哪怕我再怎么憧憬,再怎么喜欢格雷森夫妇,那都不行。

因为它不够高雅,它只是戏子用以谋生的手段,不入流,亦上不得台面。

无论是我的父母,还是往日里笑着和我打招呼的所有大人,他们从来都没有把格雷森一家当做和自己平等的存在。

对父母来说,马戏团是我的免费托管所,格雷森夫妇可以是保姆,可以是杂耍者,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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