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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3 /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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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只能依附于她。

温泽念自我剖析:“这样的占有欲并不健康。所以我会离开一段时间,去自我调整。”

孟宁摇摇头:“不是。”

温泽念扭头望向她。

那时两人走到一棵巨大的榕树之下。老城区环境不佳,楼宇老旧,电缆交错,没有窗明几净的氛围,路边摊流出脏污的水。

唯独这些植物,是新城区所不能比拟的。相较于山野植物吸纳了大自然的精气,它们在这里生根、拔节,吸纳的是一代代人纵横交错的故事。

它们听得懂。所以人一说话,树冠的碎叶哗啦啦的摇。

孟宁便是在这样一棵榕树下站定,望着温泽念说:“不是。”

她探出一只手,轻抚上温泽念的侧脸。

指腹贴着面颊,来回摩挲。她喃喃道:“你以为我没有么?”

其实孟宁鲜少露出这样的眼神,她平时伪装的外衣披得太好。或安静,或随和,或昂扬。而只有在两人欢爱时,那种骨血里本能的冲动撞破了一切伪装,她会对温泽念露出那样的眼神。

并不狂热,甚至是一种冷静。

她冷静的审视着在自己腿上起伏的温泽念,又或者说,她在冷静的审视着自己。

她是用一种无比清醒的姿态,在那一刻毫无保留的,直面自己对温泽念的占有欲。

所以她方才的那句话没说全。完整的句子应当是——

“那种近乎疯狂的占有欲,你以为我没有么?”

灼热炙烫的火有什么稀奇。要那般冷静燃烧的火,才令人沉迷。

其实温泽念踩着高跟鞋比孟宁高出半个头,又或者她的衬衫西裤总比孟宁的T恤运动裤看起来成熟那么些。可她俩站在古老城市的榕树下藏在一片暗影中,孟宁抚着她侧脸,她微微偏头,在孟宁的掌心轻蹭了蹭。

控制与被控制。统御与臣服。本就是事物的一体两面,转换不过瞬息之间,谁又能说得清。

在温泽念心里的庆幸还未来得及涌现前,孟宁轻轻抽回了手。

那股温热的液体在心头凝固,温泽念不作声,望着孟宁。

“不是你的问题。”孟宁说:“是我的问题。我太快乐了。”

“什么?”

“我太快乐了。”孟宁的眼神先是飘了下,又往她眼底望:“这样是不对的。”

转过头,往榕树边的僻静处走去。

温泽念尾随着她,才发现那暗处是一套老旧生锈的街边健身器材,这里环境不佳,又没路灯,大概鲜少有人用,锈痕随年月侵蚀,更明显了些。

孟宁在一张仰卧起坐的椅子坐下,温泽念走过去站到她面前:“你在说什么?孟宁。”

只有很远处一盏路灯斜斜的照过来,南方到底是南方,这样的季节已逐渐有了蝉鸣。

孟宁两边手肘支在自己的膝头,两手十指交叉撑着自己的下巴,好似愣了一会儿神,才仰起面孔,眼眶微微有一点红。

温泽念不知孟宁把自己逼到怎样的地步,才甘愿在她面前哭,下意识就想上前搂住孟宁。

孟宁展开一只手臂掌心竖起,一个抗拒的姿态。

温泽念站在原处。

孟宁就那样抬着手,始终没放下去,直到眼眶的红褪去一些了,才放下手,牵出个自嘲的笑:“对不起啊。”

温泽念都不知道孟宁那一声,是在跟她说对不起,还是在跟孟宁自己说对不起。

对不起自己,努力装了这么久昂扬,一遇到事,还是哭了。

温泽念柔柔的唤一声:“孟宁。”

她的音律落在孟宁头顶,轻轻的抚。

孟宁埋下头去:“我妈不快乐了一辈子,然后她死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快乐?”

这句话还是不完整。完整的句子是——

“我妈因为我的心机留在了我身边,她不快乐了一辈子,然后她死了,我怎么可以这么快乐?”

温泽念想上前,但孟宁的身体语言书写的是抗拒。温泽念站在原地咬了咬唇:“你听我说。”

“或许你小时候是这样想的。但你现在是个成年人了,你知道成年人的想法,其实是很复杂的。成年人并没有比较聪明一点,也没有比较勇敢一点,成年人无法预知自己的未来。我们当时都还小,不知道时央阿姨和岑阿姨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但无论如何,时央阿姨最后的决定是她自己做出的,是她自己选择留下来。孟宁,当时你是一个孩子,时央阿姨是一个成年人,她才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孟宁抬眸:“你是说,我是无辜的吗?”

“你不无辜,你有你自己的心机。”温泽念说:“但你无法为时央阿姨的选择负责,无法为时央阿姨的人生负责。孟宁,很抱歉我要这么说,但有些时候你太自大了点,关于时央阿姨的整个人生,你不是唯一的决定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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