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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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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必安蹲在离齐丞相几步之外的地方,手肘撑在腿上,手掌捧着脸,笑容灿烂明艳。

齐丞相说,“你不应该在这里。”

“我无罪,为何不能在这里?”

“不,你有罪。”

“证据呢?哦,你说这些碎片啊,可是已经是碎片了。”随手抓了几片到手心,谢必安轻轻一吹,它们就悠悠地飘到了齐丞相的身前。

“就算如此,也改变不了你是叛国的罪人。”

“你打算把它们重新拼起来?何必这么麻烦。”轻笑一声,就像是变戏法,谢必安取出几封完整的信,上面的“谢”字同样歪曲,“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证据,你要多少我有多少。”

同一时间,春香阁内,小袖急匆匆地跑入了雪姑的房间,“雪姑!你听说了吗?御史大人好像犯了叛国之罪!”

房间里,雪姑手里捧着花——正是前夜谢必安来时送的,她正打算把它们修剪一下,方便之后使用,小袖的突然闯入惊地她不小心剪长了一段。小袖眼睛眨了眨,长出一段的花枝更是显眼,她轻声地关好门,小步挪到雪姑身边,“雪姑,对不起,我就是太激动了……”

摇摇头表示无事,雪姑放下花和剪刀,“我去一下秋华园,这些花,你能帮我剪一下吗?”

“哦,好。”习惯性地接过坐下,等剪下第一根花枝再抬头,房间里只有她自己。想起雪姑脸上的淡漠,小袖小声地叹了口气,“说的也是,我们不过是烟花女子,图得不过是钱财,把心交出去才是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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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华园坐落于春香阁的深处,雪姑穿梭在走廊中,一幕幕与前夜重合,彼时与她同行的还有谢必安。

“雪姑用香囊了?”手中捧着一束鲜花,谢必安一身黑底金边的长袍,全不似朝堂上规整,配着松散披肩的长发,倒似刚睡醒,然后简单地梳洗后便出来了一般,只是这慵懒之间,他的眼神是截然不同的精锐清明。

“春娘病了,这花我替她收下。”她让小袖把花送去房间,“不知御史大人是何来的兴致,说来就来了?”

他的一封信,整个春香阁里外就忙个不停,姑娘们一边是请其他的客人离开,摆出“今日暂不接待”的牌子,另一边则是抓紧时间把东西收拾地好看整洁,虽然她知道他本人对此毫不在乎。

毕竟他的目的地也只是秋华园。

而他要找的人,也只有她和春娘。

花坊再歌舞雀跃,那也是寻花问柳之处,为那些以品德束己的人所不齿,纵有些官员愿意偷偷地请姑娘到府中做客,但其中自己会出入此处的屈指可数。这些贵客虽数量少,可带来的利益非常人可比,为此,花坊通常会专门准备一间用于招待他们的房间——春香阁的,就是秋华园。

谢必安闻言轻笑,“雪姑这话说的是在怨我来,还是怨我不来?”

正好路过后院,几声吆喝混着犬吠清晰,院子中两个小二把碗里的生肉扔到地上,一共有五条黑狗,绳子固定在墙上被抻地笔直,绳子另一头勾在狗的皮圈。一大块肉转眼间分食干净,它们盯着小二手中的肉,喉咙里发出“呜呜呜”的低吼,唾液顺着齿缝沾湿了皮毛,然后再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这五只狗刚出生没多久就被谢必安送了过来,说是捕猎的好手,且尤为认主护家,而今日许是小二晚了一些,它们叫的比前日更加厉害。雪姑瞧了一眼,五只狗立即蹲爬在原地,一声不吭。

景随歩移,独栋的小房出现在众人眼前,宛如一座小宫殿,窄口入有花园,池塘假山与石路,在树叶与枝丫的层叠之后,房子规格方正,牌匾嵌着“秋华园”字体端正,在梁栏的细节处还有雕花刺刻装饰。

推开门,幽香扑鼻,宁心安神之感油然而生——桌面上早就有人点好了香,再看周围,淡色让空间看起来比外表要更加宽阔,分割出休息、习作以及沐浴的区域,小处如木质的桌椅板凳素净雅致不随意,色泽柔和,入手细腻,嗅之有淡淡的木香,用料和加工皆属上流,其余书画、瓶器,吃食一应俱全,便是待在屋内一整日不出,也全然无碍。

把房门从内向外锁好,雪姑走到卧榻之处,把手探入床的后侧轻扣,从床榻下传来一声轻响,仿佛是锁打开的声音。她掀开床铺,整个床是罕见地由色如白玉的石头做成。

掌根抵住床沿,雪姑面色平静,只听先是一声沉顿的“咔”,然后是一阵沉闷顺滑的摩擦声——整个床榻的上半部分像一个盒子似的,被雪姑给推开,不过这个“石头盒子”里空无一物,只有一个可容一人进出大小的幽深洞口,一个阶梯深入黑暗,阴凉的寒气丝丝地从洞口溢出。

每一次看到她或春娘推开这块石板,谢必安总要多说一句“也不知将来谁有这般‘福气’能娶了你们。”然后又在春娘举起拳头前说自己错了。

拿上一根点燃的蜡烛进入洞中,石板下有一个把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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