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上课累了吧，先吃两块饼干垫垫，来的路上我选了个附近的餐厅，菜品还不错，距离也近，吃完你还来得及回去睡个午觉。”连青阔驱动车子后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把被玻璃纸包裹的小东西递给林添。

“是猫爪饼干哎！”林添这才发现连青阔带来的不是糖果，而是看上去像手工做的饼干，棕色的饼干底被做成猫爪的形状，粉色的饼干则被做成了肉垫，她虽然饿了，但有点舍不得吃，毕竟这么可爱的饼干吃一块少一块。

“吃吧，别不舍得。”刚好遇到红灯，连青阔瞥见林添偷偷摸摸地把饼干往兜里塞，就猜这姑娘是舍不得吃了，他向后扬了扬下巴说：“后座那个蓝色纸袋，看见了吗？里边有两大盒这样的饼干，够你吃一阵儿了。这饼干是我的编辑推荐的，她也是个小姑娘，对吃的玩的都很在行，我拜托她帮我挑的，你吃完了再买就是。”

林添转头一看，发现后座那个纸袋果然被塞得鼓鼓囊囊的，她刚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劲：“我怎么默认连大哥要给我买饼干了？这样是不对的。”

“谢谢连大哥，也谢谢编辑姐姐。”林添先礼后兵，“但我不能收你送的饼干，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没必要再为我破费。”

“破不破费的我们等会儿再聊，下车吧，到地方了。”连青阔找的餐厅果然离学校很近，开车也就五分钟的距离，这家餐厅也是学校周边唯一一家有包间的，所以连青阔没有让林添选地方，一个说话不会被担心听到的环境相比于菜品的质量，想必林添更在意前者。

连青阔吃饭不挑食，他把点菜权经过一番拉扯后全权交给了林添，林添则是翻来覆去地把菜单精读了很多遍，才抓耳挠腮地点了两个中低价位的菜，连青阔看在眼里，觉得有些心疼，但他面上不显，只是平淡地把菜名报给服务生以后又加了一道清蒸鱼，这才作罢。

“在学校的感觉怎么样？我跟秦老师在门口聊了两句，她挺关心你的。”直奔主题前，连青阔确实被秦老师的一番话触动到了，林添的经济条件称得上艰苦，他想了解林添有没有因为这个被别人看不起，甚至是欺负。

“嗯，秦老师对我很好。”林添有点心神不宁，老实说，虽然连青阔来看望自己让她觉得很开心，但同时又有点担心，林添明显能感觉到连青阔似乎有什么正事想要和自己商量，不然他不会在上学期间来找自己。但林添十分缺乏与长辈平等交流的经验，于是她只好顺着连青阔的话来说：“学校也很好，同学们很友善，室友也很照顾我，对了，我的兼职就是室友拜托她姐姐才顺利找到的。”

连青阔仔细观察着林添的神色，虽然女孩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对于将要发生什么的不安，而不像在说假话，他稍稍放下心来，时间紧迫，为了不耽误林添午休和上课，连青阔只好单刀直入：“同学和老师们都挺好的，我也替你开心。不过秦老师刚才告诉我，你上学的路费是自己挣的，兼职也是为了赚生活费，她还怀疑我是不是你哥哥，如果是的话怎么不早点帮你。说到这儿，我感觉她气得都要脱了皮鞋敲我脑袋了。”

连青阔轻笑了两声，其实在说话前他思虑了几秒，在“你父母为什么不支付一些费用”和“出卖”秦老师之间选择了后者，前者的问话多少有些“何不食肉糜”的味道，而开开自己的玩笑可能对于林添而言更好接受一些。

“......你想问什么？”林添的反应有些出乎连青阔的意料，他想过林添可能会沉默，会哭泣，但就是没想过她会用如此冷硬的语气将自己拒之于千里之外，林添继续冷声问：“你想知道什么？我过得怎么样对你而言有意义吗？”

连青阔看着林添，就像看着一只浑身是刺，却尤嫌不够又在两人之间竖起一堵墙的刺猬似的，他一瞬间感觉到了一股火气在心里“腾”的烧了起来，伴随着一句内心戏：“啧，这孩子”——如果林添过得好或是不好，甚至是死是活都对他连青阔没有任何意义，他何必要大动干戈地来找她商量帮助她的事呢？甚至一开始他都不会管林添被骚扰的事，因为于情于理，林添都跟连青阔没有任何关系。林添的反应，让连青阔对挣扎求生的女孩的怜惜变得像无厘头的笑话一样。

但连青阔很快把愤怒压了下去，因为太反常了。林添一直以来无论是在他还是在丛决面前，都很懂礼貌知感恩，偶尔露出一点小孩子心性，也会很快盖过去怕自己太过僭越。连青阔相信林添的懂事不是伪装的，她频频拒绝他与丛决的帮助，仅是因为害怕他们两人从自己的世界里消失也不是假的，那么为什么林添当下如此反应？简直就像被戳中了痛点而陷入应激状态的小动物一样。

“痛点？”连青阔觉得自己抓住了关键，林添像是从毒沼中长出来的小牵牛花，但世人都喜欢展示光鲜亮丽的一面，毒沼的丑陋模样则被深深隐藏。连青阔回想起林母在自己家门口撒泼打滚，声嘶力竭地让自己要么认祖归宗要么给一笔钱的样子，以及彼时躲在门边局促不安、恐惧而陌生地望着自己母亲的只有七岁的小林添，觉得这个“家”不成为林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