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失语（1 / 1）

月亮和还没有完全升起的旭日在不久之后会一同布置在空中。

奇怪的是，月亮的位置并没有多大的变动，也许即使日光布满，它也不会落下。

它只是将要被强光所掩盖。

许思成已经醒了，日出前预想的彻骨寒冷没有到来，反而身上到处都是暖和。

沉默了片刻，许思成睁开眼。

火堆已经熄了，只有一盏灯还在那里亮着，灯光照不到的地方，潮湿的气息来回的互相摩擦。

莫提克斯没了影子。

‘也许在附近吧？’

‘也许已经自己出发了吧？’

‘那这盏灯呢？’

‘她不需要。’

许思成站起身，他一走到光影外，清冷的气息就刺激着他，涌入他的衣物间的缝隙，流经他的胸腔。

清醒了许多。

他在外围看了看，又在小溪边简单清洗，站起甩了甩水。

喊了几声，没有回复。

教堂里残留的鱼也沾染上了水汽，昨天晚上没有收集木柴，难吃的鱼肉也没法烤了，总不能把灯拆了吧。

好在如莫提克斯所说，的确没有饿意，他只希望可以维持久一点。

喝了一口冰凉的水，不免身体颤栗。

他会等到太阳完全升起来，如果莫提克斯还是不回到这里的话，他就要一个人出发了。

莫提克斯的确不需要他，许思成也庆幸她有着强大的能力的同时没有过于古怪的性格，至少没有加害于他。

但他还是会愤怒：他的到来。

许思成本不用在这样的地方冒险，他不知道自己何时可以回去。

许思成取出了被存于空间内的书，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这个能力他还没有用过才对。

他坐在一处，书拿在手上，又放在膝间，看着书面上凋谢的玫瑰图案以及书名外的几个字，怎么也不想打开看。

一只手搂住他的脖颈，另一只则抚上他的头发。

一张脸从许思成肩上穿过摩擦着他的侧颊。

接触时的温度与外面的似乎很近，但贴近摩擦的柔软感使得这并不冰冷，很凉爽，让人冷静。

一个人就这么突兀的出现在那儿，如此亲近。

灯光照着贴近的两人，将一个影子打印在墙上。

他长得和许思成很像，只是头发更长，长到过了耳朵，隐隐遮住眉毛，眼里也与许思成有着不同的感情，带着不屑与愤怒。

余下的情绪?

尽是慵懒的恶堕。

许思成呆愣了很久，随后眉眼低下去，似乎困了，又或者在想着些什么。

&34;我以为你死透了，我们多久没有见面了？&34;

来人把头枕在许思成肩膀上，搂住他，闭着眼。

&34;很久了，你需要我的时候我总是要来的，我就在这里。

你啊呵呵。又遇到什么麻烦了？又是在生谁的气？&34;

&34;没有。”

“没有？”

两人都没什么波动，似乎早就交互尽数人生。

许思成眼神一凝看向一处缝隙，几息后又涣散着低下头。

“只是发生了一些事，有点乱，我想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冷静。&34;

“我又来到这里，你的确需要时间冷静，但那还不够。

你知道的，你没法自己好起来。&34;

趴在许思成身上的家伙不满意这个回答，揉搓他头发的手的力道都变了，稀碎杂音传入许思成耳中。

没多久，来人松开了搂住许思成的手，他坐在旁边靠在了许思成身上。

&34;是不是很讨厌我？&34;

他和许思成一起看着灯火照出的光，灯光在太阳的逐渐升起中变得难以识别。

&34;我只是时常在想着一些事和人。”

“我总是看得到他们的行为与影响，或好或坏。我衡量着那些价值，计算着我的获取与损失。

往往……我总是觉得自己有些空虚，时常有一股没来由的悲伤围绕着我，我觉得我失去了很多。&34;

等许思成说完，那个人好像在某个时间走掉了，就和他来的时候一样悄无声息。

许思成没有去找他，继续盯着灯光和日光互相糅合，最后难分难解。

书还是没有被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