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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河横穿内城,蔡河环绕外城,这两条汴京城最重要的河流隔着朱雀门城墙基本平行,汴京城的太学和国子监,就正位于蔡河南面的横街上。

庆历新政期间,太学从国子监独立出来,此后到熙宁变法前,太学和国子监招生规模趋于接近。而从王安石变法开始,太学的规模得到空前的扩张,将御街东面的锡庆院与朝集院西庑并为校舍,太学屋舍才堪堪够三千多号太学生用,而国子监仍旧维持在两百左右,且只招收七品以上官员子弟入学,称国子生或监生。

所以,在北宋,国子监与太学的关系,其实体现了这个时代魏晋隋唐的门阀贵族阶层衰亡和市民阶层兴起的趋势,这种趋势当然会表现在教育与培养文人群体方面。

以种浩的家世本来是有资格直接入国子监读书的,但一来国子监两百个名额极难取得,二来他也更乐意在平民子弟居多气氛融洽的太学读书。

这天休沐,种浩没有如往常一样约友人蹴鞠,而是一大早就往城北到卫府而去。前天,二师兄寄来封信,告知他皇城司勾当血河派高手血腥赤炼林彰于仁和店二楼被人所杀,京师震动,太皇太后当即下令巡检司、皇城司和殿前司一起出动捉拿凶手。

经过对林彰身上致命刀伤的查验,宇内三宗之一的铁臂金刀周同是最值得怀疑的对象,然而巡检司、皇城司和殿前司诸位大人都默契的没人说出来,毕竟林彰本就声名狼籍、罪行累累,若无上令诸人对他的死只会鼓掌称庆,唯一在意的另一位皇城司勾当石得一也明白除非自己师父张茂则出手,不然无人可以留住周同。

二师兄在信中暗示他虽然诸司默契地不会主动招惹周同,此案会拖成悬案,但万一周同在汴京城过于活跃显眼,他们也很难做。

种浩虽然单纯可并不愚笨,立马领会了二师兄的意思,这就来卫府提醒周同近些天在汴京城低调行事,不要明晃晃地在朝廷势力眼前挑衅。

卫府中有客比他来得还要早,在正屋旁的耳房等候之时,种浩虽然并不想偷听,但“天功”殊异常人的体质让他的五感也远胜常人更近野兽,把正屋里几人未施展传音入密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大师兄,自从那日我你说起玲儿可能遭百臂蜈蚣董兆兴暗中偷袭后,就立刻打算捉了他仔细审问,谁料林彰大概是发觉董兆兴已经暴露,提前一步将派他去大名府伺察当地守将,我生怕他被灭口亲自追去,结果还是晚了一步,只发现了他的尸体。”

“一回汴京城,正准备来和师兄你商量如何抓到林彰的破绽,谁想大师兄刚从暗影门得到账本,就快刀斩乱麻地前去杀了林彰,实在是大快人心。大师兄且放心,皇城司有我在,殿前司严凡跟我们也算同出少林,巡检司更是钦佩师兄为人厌恶林彰,这案子我们几方已经达成默契会拖成悬案的。”种浩的直觉却对这个豪迈的声音生出一股莫名地悸动。

“二师弟,这次我刀斩林彰,相当于和整个血河派为敌,血河千里屠千钜的怒血枪我也没有必胜的把握,这几日我就准备离开京城免得召来血河派高手给玲儿一家带来麻烦。”

“三师弟是因为你才被林彰所害,以后卫家妇孺你便要负起责任照看护佑,要帮玲儿璎儿掌眼挑个好夫婿,帮阿璟成家立业做个顶天立地的男儿,弟媳若是要改嫁亦可,守节你也需多加照应。”周同殷殷嘱咐中寄托着一片长辈的慈爱之心。

卫玲则全程惜字如金,极少搭话,只简单的回应几声,种浩直觉地从简单的回应声里听出其中深藏的愤懑郁闷,玲儿为何如此烦闷,种浩恨不得马上进去帮她解决一切烦恼,让她能展露笑容。

又过了两刻钟,谈话终于告一段落,卫玲和周同送席乘出门,种浩隔着窗隙只见那席乘魁梧伟岸,燕颔虎目,威风凛凛,相貌堂堂。

他似乎注意到了种浩的视线,冲他瞥了一眼,对视的瞬间,种浩宛如被某种冷血的爬行动物凝视,冰凉彻骨,汗毛直竖。

直到种浩在正堂坐下,那的毛骨悚然的感觉依然在他心头挥之不去,卫玲似乎也满怀心事,沉默不语。

周同望着面前这对天造地设的小儿女,越看越是欢喜,“玲儿,大师伯跟血河派一战不可避免,胜负难料,虽然你二师伯承诺照顾你们一家,但这汴京城水太深,终归还是靠自身的实力,好好经营柏舟门,照影神刀也是绝顶武功,唯有内力上还颇有欠缺。”

“你爹传你的菩提心法,虽属上乘佛门内功心法,但中正平和,威力不足,以之施展照影神刀多有扞格,大师伯练的《易筋经》是少林镇派绝学,俗家一支立誓只可一脉单传,大师伯没法传授于你。”

“不过大师伯曾另有奇遇,偶然得到一本天竺奇书《欲三摩地断行成就神足经》,从中悟得虚空动身法和梵我一如功,这几天便把两门武功传授于你。”

卫玲听着大师伯这番像是安顿后事的话语,不由双目微红,“凭大师伯的武功,血河派一群恶徒必定不是对手,玲儿便在京城等着大师伯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胜利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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