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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泪难流(1 /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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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盼乌鸟来反哺,惟愿稚儿行生路。

缘起谁甘作来客,变形换面相和歌。

“咦?柳通判回来了?”

疏星微闪,圆月高明。中奉大夫净鸢此刻正在丞相府内,放下了手中的白瓷茶盏,同玉州通判柳明存相互拜礼。

秘州也快要入冬了,这间密室对于四五个人来讲虽然稍显拥挤,好在没有特别寒冷。盆中的炭火也快熄了,绿翡翠鹊尾香炉里也只剩下些香灰。

不待他坐下,净鸢便笑问道:“柳通判几时回来的?可有与我那老顽固师弟见面?”她的眼中泛起了点点星光。

户部尚书李斯章此时开口打趣道:“中奉大夫果真与苍元道长手足情深,一见到玉州来人便坐不住了。”

此一番话,使之前的沉闷气氛被冲淡了些,引得柳相亦浮出一抹笑颜来。他靠在茶桌后的太师椅上,用鹅毛薄毯盖着两腿,瞧着面前的这些后生,心内喜又忧。

柳通判身形瘦长,肤色稍暗,双眼透着些精干。其容貌较之素有“落雁官人”的李斯章来说,显得是极为普通的,路过人家门口八十次大概也不会被记得。这对于需要在收集情报时隐藏自身行迹的他来说,反倒是件好事。此刻,他正裹了件草兔灰的素纹棉衣,笑盈盈地将斗篷解下,顺手挂在樟木衣架上。

短暂的欢快过后,柳相严肃道:“明存,将玉州今年的境况报与众位大人吧。”

“是,父亲。不瞒中奉大夫,苍元道长当前应该在绛州,近一个月来下官还未能得见,但在回程前曾与其长徒有过书信往来。下官将收集到的真实资料悉数誊抄,寄与登羽道长。此次回来也带了一份。”

语罢,他将手中的虫鸟纹布包轻轻放在茶桌上,缓缓取出其中厚厚的账簿,小心翼翼摊开来。

众人见状,均起身凑至桌旁,凝重的面色仿若这纸页上有魔兵妖将似的。

柳明存又从布包夹层中掏出几张信纸来,一一分发,低声道:“这里是统计数据,账簿上则是具体信息。”

正当几人都盯着纸面陷入沉思时,户部侍郎牛逢山却皱眉发话道:“今年为何独碧州得以保全?往年虽不如绛州那样触目惊心,亦不免其害。尚书大人作何看法?”

听了问话,李斯章将手指向账簿道:“碧州人口稀薄,境内有大片密林遮掩,一面临海,本就不易进犯。许是今年都加附于绛州了。”

对于李斯章的回答,众人不置可否,却听得柳明存忽然道:“从表面看来似是如此,今年绛州失踪人数几乎翻番。但可疑的是,他们在碧州所放之妖厉,都不约而同地徘徊在州界线上,在境内的是极少数。最值得注意的,是焦牛拒绝进入碧州这一事。”

“莫非是你季春之时书信中提及的那件事?”牛逢山的声调忽的高了起来。

柳明存却依旧平静地说道:“没错。下官半月前曾暗自追踪卜星令君,他原本的目标其实是碧州,却因焦牛的极度抗拒而作罢,转头向南去了绛州。而且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隐在焦牛身上的两成地坤脉似乎也不愿意靠近碧州地界。据线人所报,这一情况在今年杏月应已发生过一次,那时道源的反抗还没有如此剧烈。”

默默喝茶的柳相此时开口道:“中奉大夫,此事是否与道门秘法有所关联呢?可曾听尊师弟提起过什么?”

“柳相您倒是提醒我了。师弟他自碧州新收的徒儿,消息不错的话,应该是......”净鸢此时将头转过来,目光望向李斯章。

“确是内侄。”

得到了肯定,净鸢无奈道:“那就真的棘手了。”

“珏儿他可有惹出事端?”李斯章口中虽这样说,神情却很是自然,他明白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是何品行。

“尚书大人误会了。令侄他,是断流神剑。”

“敢问此事与火离脉有何关系?”

“断流神剑是我道门至高法器之一,也是唯一一件能以生命形态降世的神兵。此兵已有近三百年未曾现世,今人能目睹之,实属大幸,同时也是大不幸。

“此话怎讲?”李斯章此时稍有些慌张,不自觉地往前进了一步。

净鸢瞅着他紧盯自己的眼神,叹了口气道:“神剑拥有斩断一切道源的力量,此兵一出,天下靖平,万物重归轮回正轨。但它也将为人间带来巨大的灾难,以兵祸为首。这就意味着,不久之后,将会有一场兵戎浩劫来到。”

在牛、柳两人惊叹其力量之巨时,极大的不安在李斯章心头漫延,他赶忙问道:“那么,承载此剑之人将会如何?”

此事瞒不得,净鸢只得一脸忧愁道:“尚书大人当知,过慧易折,力满则损。”

“原来,是这样。多谢......”他几乎是下意识地这样回答着,背后的冷汗自方才便一直涔涔往下淌,已湿了内衫。

“按照柳通判的说法,令侄的神剑力量应是今年年初便有苏醒的迹象。大抵因其力量过于宏大,可裂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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