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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物(三)(1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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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路,四季花店。

金色的风铃叮叮响,摆在门边花架上的黑色招财猫发出了萌萌的人工智能提示音。

林知晚放下修剪好的花枝,微笑着迎上去:“你好,欢迎光临。”

对方扫了眼她胸口的牌子,又左右看了圈,问:“我找你们店长秋玥,她在吗?”

林知晚眨了一下眼,脸上笑容不改:“不好意思,我可以先问一下你是……?”

“我姓蒋。”对方将一张金色的名片递给她,清秀的眉眼间尽是遮不住的阴霾和焦虑:“她说如果以后我遇上了无法解决的事,可以来这里向她求助,但我最近联系不上她了,打她手机也一直提示是空号状态。”

林知晚看着那张名片,眼里闪过一丝显而易见的错愕,她眉骨微抬,不由自主地打量起对方来,不过只一瞬又调整好了表情,礼貌性地含笑道:“我们店长上个月就回老家云城了,估计要这周五才能回来,至于空号……可能是她又换手机了,哈哈,你不知道,她这人记性很差的,总是动不动就弄丢,隔三差五就要换张新卡。”

丢了……

蒋雨宁皱眉,追问道:“那你知道她老家在云城的具体位置吗?”

林知晚:“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一来入职时员工需要签定保密协议,二来她家老板平时确实很神秘,如果不是对方离开前主动提起,她会以为对方失踪了。

下午四点左右,蒋雨宁离开了花店,林知晚送走了心事重重的女人,又回到了工作台,只是这次因为心不在焉的,工作效率低了很多。她想起了第一次遇到秋玥时的情景,对方套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红色礼裙凭空出现在她的床边,夺走了她的安眠药,并递给了她一张金色的名片。

“如果你愿意为我的花店尽心尽力地工作五年,我可以满足你心中的愿望。”

对方扔下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消失了,就跟她来时一样,林知晚当时都被吓坏了,事后回想起来,总觉得自己可能是撞鬼了,赶紧把名片用打火机烧掉。

经此一遭,也不知是不是想开了,她没再想过自杀,人也积极开朗起来,后来也听从父母的安排,重新回到学校,将落下的学业补上。一直到大学毕业那年,她忽然间又想起了当初那个神秘的女人,也是在当天晚上,她的枕边又出现了那张名片。这次,她没有了曾经的恐慌和不安,深思许久,决定按照上面的地址找到了覃海,成为了一名花艺师。

算了算,除去培训,应该也快五年了吧。

“你好,欢迎光临。”

季然下班路过,撞见这个装修别致的花店,一时被攫住了目光,鬼使神差地踩住了刹车。

他记起了一些被他刻意遗忘掉的往事——他父母的忌日。时间淡化了伤痛,治愈了伤口,却始终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疮疤。

或许,是时候去陵园一趟了。

至少现在的他已经拥有了直面过去,接受过去的勇气了,不是吗?他怅然若失地想着,推开了玻璃门,打算在这买一束用于祭奠的花卉。

话说回来,他来覃海工作了那么多年,在这条路线来来回回了无数遍,也是头一次知道,这居然还有这样一所花店存在!

“有人吗?我想买一束菊花。”他将甩干水渍的雨伞搁在门边,余光瞄到花架上的招财猫时,觉得怪可爱的,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

没人回应,但听到了金属落地的声音,大概是剪子之类的东西。

季然转过身,然后看到了一个穿着连体牛仔衣的女人,对方眼眶红红的,右手抱着一束散开的蜜桃雪山,左手攥着一根拖到地面的丝带,正呆愣愣地望着他。

他怔了怔,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哭起来可真好看……当然,刚想到这,他就像被人当胸捅了一剑般,脸色陡然一白,上半身佝下去,捂着胸口,痛呼出声。

林知晚心中一紧,连忙把手里的东西丢开,跑过去扶住他:“哥哥!”

季然:“……”

他回头看了眼,确定身后没有人,又重新转回来,对着站在他身侧、满脸紧张的女人,表情懵逼地指了指自己:“你刚刚……在喊我吗?”

**

江寒蝉最近有点嗜睡,医生说这些都是因为精神类药物引起的副作用,所以他需要停药一段时间。可这不管用,之后的一个多月里,他的嗜睡症反而更严重了,而且经常伴随着记忆力倒退、头昏脑胀、呕吐、腹泻、发热……除了下雨天。

冰凉的雨水,潮湿的空气,灰亮的云层,犹如倒挂的暴风雨之中的海洋,置身其中,往往会让他产生一种真实的幻觉。他仿佛坠入了儿时梦中那片无边无际的未知海域,包裹而来的成吨成吨的灰色海水,深沉得让人无力抗拒,却莫名温柔地缓解了他那些自内向外滋生的生理上的痛楚。

江寒蝉翻了个身,嗅到了枕头上的熏香,心神不禁一荡,忍不住将脸埋了进去。蓬松柔软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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