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争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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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之八九……”

“胡闹!”

堂官发了火,大袖一挥,梨花木方桌上的茶盏瞬间摔落,碎瓷片飞溅四方,摔出一块锋利的边角,刚巧划着地上颤颤巍巍跪着的人。

她也不管那人受了伤,走下堂道:“谁出的主意,广南这么多年一直将此当做徭役,偏偏本官到任后你就觉得是劳役了?看我从未做过地方官,以为我不懂是吗?还敢拿流民压我!

本官告诉你,我可不吃这套。现在就给我滚出去,三日后再来取银子。若那帮人不放过你,你便指着你脸上的伤告诉他们,大鄢律当中有的是刑罚等着,谁敢来闹事,谁就是送上门的案子,专给本官杀鸡儆猴用!”

刘工以为座上的是个文弱书生,谁成想原是玉面阎罗。顿时浑身打起摆子,脸颊的血流到嘴边也不敢吭声,畏缩得连连磕头,晃悠悠地站起身便告退了。

齐木看着那边走边抖的背影,愣愣感慨:“小的一直以为大人是个温文尔雅的读书人,最多收拾恶吏时不声不响地严厉些。竟从不知您发起火来,这般威风。”

魏悠捏了捏紧皱的眉头回道:“今日这出,十有八九是那些恶吏搞的。广南地方偏僻,山水险恶,哪有难民会长留此地,定是这些个恶吏教唆,让他们以为会有工钱,才留此做工。

本官账上抹不开这笔支出,便不可能发钱。到时候闹起来,广南乱成一锅粥不说,有心之人还能借此参我一笔,一箭双雕……为了报私仇,搭上整个府的安稳,这些恶吏当真可恶。”

齐木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也开始紧张起来:“那,大人,这工钱咱们还付吗?”

“必须付。人家已做了工,府衙白纸黑字的合同还在,流民最是惹不得,我现在骑虎难下,却不得不下……”

正愁着,忽地又听见前院传来好大一声吆喝,府中小厮边跑边喊道:“出事了,魏大人,何家人非要领走何游的尸体,现下已抬着棺材要走了!”

齐木还没来得及撑伞,便见魏悠急匆匆地往前院衙门赶,眼见着大人都快走出第一道门,他还没找到伞,便也跟着淋雨前去了。

她风风火火地边走边问道:“怎么回事,不是叫林推官上去看着吗?”

那小厮看了眼师爷馆,支支吾吾地不肯开口,她一下子什么都懂了。

梁师爷觉得此案可了,早就想赶快送走尸体结案。他是府衙的老人了,威望高年纪大,不便直接忤逆知府,但为难一个不常办案的推官还是绰绰有余的。

魏悠只恨自己右手不争气,林隐堂堂榜眼之才,跟着来此偏僻之地,为了她平白多出写文书的活计,耽误了正经办案。现在竟连区区师爷也能拿捏住他。

快到停尸房时,魏悠便听到一阵吵闹。她住了脚,转头对着小厮道:“一会我上前,你悄悄与梁师爷带句话。就说,这府衙里,终究是为官的最大,幕僚也好衙吏也罢,今后若再有这种事,一律重罚。”

房前,雨丝断断续续,下得好不凄迷。一群披麻戴孝的人哭天抢地抱着棺材,一派凄惨景象。

面前还站着两队人。

林隐身着青色官服,看着像个威严官老爷,场面里却只有他一人沉默着。身边一个衙吏也没有,只跟着齐英一人。

对面的白胡子师爷貌似普通,那三寸不烂之舌却一刻不停,阵仗也威风凛凛,身后跟了一大群手拿刀剑棍棒的小吏捕快。

“知府大人到!”

齐木这次机灵了一回,雄厚高昂的嗓音立马叫停了眼前的乱象。霎时,一大片人跪倒在地,哭嚎的人不敢放声,训斥的人也立马闭上了嘴。

魏悠静默了片刻,等那小厮传完话,她才道了句:“免礼。”

梁师爷似有深意地看了眼她,行完一道礼后便无奈摇摇头走了。

她并未在乎梁师爷那一眼,对着眼前哭丧的人问道“你们是何游的亲属?”

棺材后钻出一妇人道:“是,民女是他的妻子。听闻他在临安自缢,便叫上了他的学生,抬着棺材日夜兼程,今日上午才赶到,拖得晚了些,麻烦大人收留了。”

说着,那妇人脸上的泪又淌成两行,似是怕冒犯,她使劲将头下压,不敢露出悲容,却让人越看越揪心。

魏悠不忍见此,但何游之死尚存疑,她不能就这么让人把尸体带走。于是稳了稳心神道:“何举人的死,似有蹊跷,本官不便放人。”

一个年轻书生走出来道:“林大人刚才也这样说,却不知究竟有什么蹊跷?我们这些做学生的,只想让老师早日入土为安,大人若说不出什么理由,便不应拦下我们。”

伶牙俐齿是书生。若面前只有一个妇人也就罢了,却还有个识字的,这叫魏悠有些犯难。

“何举人,似是中毒。”

不管怎样,她现在必须赌一把。何游的死撞在枪口上,既已验出毒物,那便只能顺坡下驴了。

那学生瞪大双眼,似有不信,魏悠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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