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忧外患(24)功臣罪臣
一回事,立功是另外一回事!” “大将军,那边有人。”笺摩那听见后面有人说了一句,扭头定睛看见远处金色之中出现了一片黑黑的阴影,飘渺的,向着他们迎面走来,麻木,淡然,这是旅途中的商队,队伍里挂满着琳琅满目的稀奇珠宝。笺摩那不由得微微向前倾去,商人们耷拉着脑袋儿——他们像喝酔的路人,一脚深一脚浅,刚露出身影的汗珠,被毒辣辣的日光一照就失去了踪迹,整支商队死气沉沉,长长的一条足迹,延伸到地平线的临界点随着沙丘蠕动,出现,消失,消失再出现,沙漠那端传来歌者凄婉的声调忽高忽低,悠远曲折,和着沙砾间肝肠寸段的凄美舞蹈,沙漠绘制着尘世间至为沧桑的片断,颤人心扉。 骆驼高昂的头颅,高大的身躯肌肉,骨骼相互交错此起彼伏,象征着力量与意志,背上的小峰微微隆起却藏不住其中蕴含着的蓬勃生命。“咔~咔”远处仿佛传来它的喘息,一声声浑厚有力,映衬着这支病恹恹的商队。 “万安。我们从安息国来,正去往楼兰国做买卖。”笺摩那抓紧缰绳驱马前进,两只队伍很快碰头,与最前面的骑骆驼的大胡子攀谈起来。这些安息人多为棕发碧眼,身穿倒三角领上衣、以腰带束紧的倒三角形束腰外衣和以吊袜带固定的宽松折叠长裤。 笺摩那回答说巧了,我们就是楼兰国的将士,刚从车师平乱归来既然有幸在大漠遇上不如同行?大胡子欣然允诺,于是两只队伍结伴而行。 骆驼在队伍后面留下密密麻麻、数不清的深深的蹄印。偶尔遇见几个不大的沙丘,在刮狂风的时候它们会被吹得到处跑。 当转过沙丘,许多久经风沙侵蚀的残垣断壁映入眼帘那是不知道什么年代留下来的古城堡遗迹,在浩瀚的沙漠上显得那样凄凉。“ 我等路经龟兹国的时候, 听闻楼兰国王有一个嗜血好杀的公主,专杀黑头发的人。”大胡子突然发问:“是真的吗。” “这个。”笺摩那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秉性是比较古怪……”“诶呀。”大胡子忧心忡忡道:“我的商队之中不少人是黑头发,倘若让他们进城,岂不是有性命之危?”“放心吧。”笺摩那解释说:“她憎恨的黑头发是汉人或匈奴人那种黄皮肤黑眼睛五官扁平的。”大胡子这才放下心,“原来如此。” “诶诶诶。 看见护国大将军他们的影子没有?”热合曼爬到亭台上,询问把守士兵。“还没有。”士兵举起木筒子眺望远处,凸起于地面的沙丘与蓝天烈日融为一体,看上去烟波浩渺如画如梦。“大将军现在应该在回来的路上了” “这几日老子总觉得心口莫名发慌,” 热合曼现在士兵旁边,捂着心口,自言自语:“总觉得会有事发生。”“嗨,能有什么事。”士兵不以为然道:“这几日城里安静得很。”热合曼说“傻子。正是因为太安静。所以才不对劲。” 大漠丘头间隐约传来一阵阵丁零丁零的驼铃声,士兵们循着铃声望去,远处出现了一支异国骆驼队,还伴着身穿戎装的护国大将军极其兵马浩浩荡荡靠近国都城门。“哈哈,是大将军,大将军回来了!”士兵们高声欢呼起来,热合曼欣喜若狂赶紧让亭台下面的守兵出去迎接护国大将军。 “大将军,你终于回来了!” 楼兰们士兵欢呼着向笺摩那与前去车师国的弟兄们奉上马奶酒和鲜花铺垫着的馕饼,骑兵迅疾分列两队一左一右摆成夹道欢迎的阵势,乐师奏起悠扬乐曲,人群掀起一片欢腾。“ 一路奔波劳碌着实辛苦。快喝下新鲜的马奶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