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
送楚啸下去,等他驱动车子离开,我就转身将院门锁上了。 有那么一刻想快步跑上露台,看一看车子消失的天际,但又觉得没力气了,于是慢悠悠的爬楼梯,然后回房关门上床。 拿起枕头旁的手表看了一眼时间,都快七点了,雪早停了,但阴沉沉的天尽是萧索,没有一点年里的喜庆。 起身去把那盘香橼拿了回来,放在床头,睡觉也能闻到熟悉的味道。 屋顶上的那颗香橼树结果子都是看心情,有时候能结上百个又大又圆色泽诱人,有时候也就三四个歪瓜裂枣病病歪歪,就这么随它长,不修枝不疏果不施肥也不打虫。 再次躺下,把手表放在耳边,听着秒针走动的微小又有力的声音。 手机拿起又放下,再拿起,拨通了那串号码。 没人接。 我自尊心很强的,不接,以后就再也不打了。 连打两次都没人接,那算了吧。 打给了高宴,接了。 “你回来了吗?”我问。 那头窸窸窣窣,过了几秒听见高宴睡意朦胧的抱怨:“你有毛病啊,这么早吵我睡觉!” “那你睡吧。”我把电话挂了。 手机就在手里,十五秒后铃声响了起来,在我这只有薛庄明有专属铃声,这会儿他不会找我。 也是一串号码,但不是惊喜,却是个意外。 桑榆! “怎么了?”我关切的语气。 “燕循,不好意思,还是打扰你了。”桑榆的声音显得很彷徨,“你可以来接我吗?” 我没问别的,只问:“你现在安全吗?有人限制你的自由吗?” “没,都没人。”桑榆说,“但我现在身边什么都没有,还是我自己接的电话线。这里是个还没投入盈利的度假村,我看上面的标识写着‘春风来’,你知道吗?” “我知道。”我说,“稍等,我马上过来。” 本来准备挂电话,我又温声安抚了一句:“别怕,没事的。” 我再次把电话打给了高宴。 高宴冒火了,吼我:“有完没完?别他妈的把自己当根葱!” 他能接我电话说明状况不严重,我郑重的语气:“好事情,不框你。” 高宴先过来接上我,有过好几次的经历他还不知道吃一堑长一智,底盘超低的跑车又被坑洼不平的路面撞得破碎,幸亏不是两座的。 他更烦躁了,全程臭着脸,都不想跟我啰嗦了。 我看着他一脸愤懑的样子,暗下决心一定要把车开上手,怕什么,连这种二狗都如此熟练。 路远,城区还堵了一段时间,到了春风来已经快中午了。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我和高宴就直接进去了。里面也是分多个主题的,正疑惑该从哪边找起,桑榆的电话又来了。 她也说不清具体方位,以防走岔,就叫她保持通话。 我的手机是特别定制版,有识别定位的功能,信号保持30秒以上就能分析出位置,所以很快就找到了。 高宴见到桑榆愣了愣,问我:“这又是什么人?” 桑榆望着高宴也问我:“这又是你什么人?” “朋友。”给高宴介绍后我再给桑榆介绍,“男朋友。” “男朋友?!”桑榆震惊,打量了高宴一眼,“假的吧?” “嗯,假男友。”我说。 高宴“呵”了一声,怼桑榆说:“那你也是假朋友喽!” “无所谓真真假假,靠谱就行。”我插话说。 “嗯,靠谱。”桑榆上来抱了我一下,“你跟我说‘别怕,没事’的时候,我差点爱上你。” “为什么是差点?”高宴好奇的问。 “吊桥效应喽。”桑榆说,“我们都是直的嘛,只能弯某一个特别心动的瞬间。” 高宴又“呵”了一声:“你怎么确定她是直的?” 桑榆又是震惊脸,指着高宴惊叫:“你是女的?铁T!” “操!”高宴一脸黑的骂道,“你身边怎么总有这种二五楞子?” 桑榆把我一拉,附耳却大声的问我:“你怎么会有这种胎神男友?” 我看着高宴对桑榆感叹:“有钱啊!” 坐上车,肯定还是高宴开车,我和桑榆都去了后座。 后座空间太小,挤的腿难受,我瘦一点还好,桑榆是硬挤的,又附耳跟我大声嘀咕:“就是这种有钱啊,车都烂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