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回忆

梅芳缓步走向卧室，时不时担忧地看向那扇关闭的房门，她还是来了。

默甘身上涌起一阵恐惧感，他双手撑在铁砧上，心中默念：“假的，都是吓我的，都是假的。”

随后深吸一口气，投入忙碌之中，直至夜晚，默甘都有些迷迷糊糊，但他打造的铁器没有丝毫瑕疵，依旧堪称一绝。

晚上休息时，默甘躺在梅芳身旁，今日所发生的事在他脑海中不断循环，令他难以入眠。一旁的梅芳见此情形，也知晓发生了何事，只是默甘不想让自己担忧罢了。她现在所能做的，便是将他搂在怀中，轻抚着他的头。

默甘这才开口，将所发生的事道出，只不过有些事情怕梅芬难以承受，便未说出。

梅芬在一旁默默倾听，思索再三，随后开口：

“夫君，那个人我也见过，而且我对她甚是了解。”梅芬这才打算将自己的过往讲与他听。

默甘看向梅芬，点点头，倾听着梅芬的倾诉。

“记得我幼时，她常伴我左右，有时是一道虚影，有时是一个，嗯~，极为美丽的人偶，身上总传出齿轮转动的声响，常常向我讲述大陆发生的事，描绘着大陆的种种，甚至能告知我我的未来。随着时光的推移，我开始憧憬大陆，向往她口中的一切。直到她前往大陆救下了什么人，归来之后，她便判若两人，开始讲述大陆的种种罪恶，仿佛她曾经描述的美好大陆不复存在，沦为地狱一般。这样的转变使我对大陆的向往愈发强烈，直到我与同伴游玩，不慎在天国跌落。她只是漠然看着这一切，仿佛理所当然一般。直到我被困于森林许久，直到遇见了你，而后我便再未见过她了。她此次前来找我们，定然有事。”

默甘点点头，随后在梅芬身后搂着她的腰，轻轻抚摸着梅芬的肚子，轻声在梅芬耳边说道：“我会护你和孩子周全，至少在我在世之时。”

梅芬转身看向默甘，两人相吻，彼此深情凝视对方，双方的心里不知藏着多少不敢倾诉的话语。

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默甘始终未能入眠，转身看向身旁熟睡的梅芬，暗自叹息。虽不确定她口中所言是否属实，但心中的不安却难以遏制。直到困意将不安的心抚平，这才让疲倦的身子得到些许慰藉，而惶恐的心使他没睡多久便醒了，随即在床上辗转反侧起来，困意与惶恐的双重折磨，令默甘几近崩溃。

直到听到甲英的呼唤，他才拖着疲倦的身子起床。

甲英一大早就来到铁匠铺前等候，看到地上那把弓箭，便抑制不住兴奋，他深知那将会属于自己。直到看见疲惫的默甘推开房门。

不过甲英并未在意，眼睛直直盯着地上那把弓箭，身子因喜悦而颤抖。

“阿甘，阿甘，这里，好兄弟，你看我背后是不是少了些东西？”甲英的眼睛不停地朝地上那把弓瞥去，仿佛在示意默甘快把弓给他。

默甘向前走去，懒散的声音传出：“嗯？嗯。”

默甘靠近甲英，用尽全力睁开眼，却也只睁开一条缝，又一声充满困意的“嗯，在地上，你自己拿吧”传出。

甲英看着困成这般的默甘，不知所措，直到听到这话，连忙向前扶住默甘，生怕他直接睡着瘫倒在地，然后若有所思地说：“兄弟，你，你不会哇，我太感动了，来，兄弟，亲一口。”

默甘被他这举动惊醒，连忙将他的大脸推到一边，说道：“呸呸呸，你别以为我熬夜给你打弓，别做梦了，我这是有点事才耽误了睡眠。”

甲英眼神中满是不屑与漠不关心，只是看着地上的弓。随后，默甘拿起地上的弓，拉着甲英向外面走去，一向温和的眼神竟有些凶狠。

甲英察觉默甘的反常，顿时觉得不妙，胳膊晃动起来，道：“甘哥，甘哥，你要干什么，我错了，甘哥，我不恶心你了，我再也不这样了。”

默甘见状，在他手臂上掐了一下，不耐烦地对他说：“你再这样恶心我，你后面的弓就不属于你了。”

甲英听到这，心头一紧，不再挣扎，直到默甘带他走到村中心的大树旁才停下。

甲英满心疑惑地问道：“阿甘，你带我来这里作甚，难不成你要……”

默甘捂住他的嘴，一脸嫌弃地看着甲英说道：“我没跟你闹，你还记得小时候救咱们命的人长啥样不，我对她的模样早就模糊了。”

甲英不禁回想，径直说道：“她胸大，皮肤白得如同美玉，没有一丝血色，像个人偶一样，对对对，像个人偶般，身上还传出过齿轮声，你问这个作甚，难不成你要纳妾，你这不要脸的，嫂子都那般好看了，你还想这事。”

默甘翻了个白眼，不知甲英脑子里每天装的都是什么，有些严肃地说道：“她来找我了，不过不是你说的仙女，而是一团虚影，但她的气息与当年几乎相同。”

甲英坐到树旁思索起来：“嗯，对，就是虚影那个形态将我从狼群里救下，随后才变成人形。我问过她刚才的虚影是什么，她说那是未来。”

默甘听到这，身子一震，有些慌乱地问道：“你说的是真的？”

甲英连忙点头，接着说了下去：“千真万确，她还说我上辈子跟她特别有缘，她跟我说了好多好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