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过来了
。
洪青青啧啧称奇:“刚才从厕所出来后推门进入医院大堂,咱俩就像没见过世面的猴子似的。你看沉星多淡定,他就知道那扇门是近路。按理说,咱们来的次数比沉星还多呢。”
郝海调侃:“大佬脚底都要冒烟了。”
不知道推开了多少扇门,他们面前出现了公寓电梯,电梯里还挂着牛奶广告海报。
一梯一户。
电梯往上。
白沉星从未如此期盼见到一个人,就像胸口内深深埋藏了很多天的思念种子突然在一瞬间生根发芽,长成了茂密的树,树枝在他的胸口随风摆动,心是痊的,眼睛也是痒痒,很热,好像被什么东西灼烧了。【3层)
【4层】
【7层】
【8层)
【叮】
电梯停了。
打开门,正好对着家里的防盗门,门口还挂着去年春节贴的福字。旁边小筐里一比一还原了小叶最喜欢的紫色雨伞和粉色胶鞋。白沉星嘴角微微颤抖,站在门口,抬起手,敲响了防盗门的金属门板。冷硬的声响回荡在电梯间。
“进来。”
屋内传来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听起来没什么情感,甚至比白沉星在思考时候的眼眸还要冷上几分。
白沉星反而有些犹豫,不敢进了。
郝海嘀嘀咕咕:“这不是回家了吗,大佬反应好奇怪啊。”洪青青:“那是因为你不是他。”
郝海:?
洪青青:“白沉星当着小叶面从楼上往下跳,小叶后知后觉能气疯了。等着吧,来兴师问罪吧。”
“进来!”
屋内声音中气十足,狠拍桌子。
门开了。
窗外大片大片的红霞如同鲜血染成的画卷,桑小叶逆着光站在客厅内,她眯着眼睛,打量着身前之人,如同精密的扫描机器。她的手里,还握着一把染血的刀。客厅桌子上摆放着几个蛋挞,墙壁上挂着六张模糊的油画。放在客厅内的冰箱发出嗡嗡隆隆正常高速运转的声音,厨房内抽油烟机的声响也传入耳朵。四目相对,白沉星屏住呼吸,眼眶湿润。
“我……”
下一秒,桑小叶如同一只迅猛的豹子,冲着白沉星冲过去。她行动太快,几乎化为了一道虚影。
在她迈开腿的同时,白沉星好似猜到什么似的,笑了起来,张开手臂,接住了从飞扑而来的心上人。
手臂紧紧环住她冰冷的,僵直的脊背,他的手臂很用力,几乎如同困住她不能动弹的牢笼。
桑小叶一拳一拳砸在白沉星的胸膛上,她低着脑袋,乱糟糟的头发遮挡了表情。
啪。
湿润的眼泪落在白沉星的胸前,然后越来越多,他的胸口湿了一大片,就像心脏中枪后冒出来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