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找钱（二）

频频注目。一个穿着碎花衬衫的青年骑自行车路过，又转回头，热情道：“阿妹，你的车是坏了吗？我会修，帮你修一下子，好吗呢？”严如玉微微扬唇：“谢谢你，车没坏。”

碎花衬衫青年摸摸头，尴尬地走了。

“诶一一等等！”

一个男声在背后响起，严如玉微微一笑，终于来了！严如玉缓缓转身，果然看见中年男人快步追来。“呃……老板，谢谢你。"中年男人来到严如玉面前，第一句话就是道谢，“要不是你提醒，我就上当了。”

严如玉轻轻颔首：“你看出来了？”

“我把那个石头掰开了！“中年男人忿忿道：“稍微一用力，就能掰开，里面有个牙膏皮，周围全是白色。”

严如玉”

有点虎了！

这样明晃晃地戳破缅甸人的骗局，不担心挨打？中年男人越说越气愤：“那个老缅还说我弄坏了他的石头，想让我赔。我呸他一脸！他妈的，敢骗我？不送公安就不错了，还想让我赔？”严如玉在心里悄悄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面上保持微笑，静静地听他说话。中年男人继续道：“老缅拉着我不让我走，我踹他一脚，就跑了。”说到后面，中年男人露出得意的神情。

严如玉适时露出担忧的神情：“你不怕被他报复？”缅甸人在勐卯还挺团结。

中年男人无所谓道：“大不了我这段时间不去迎客宾馆，在勐卯我还怕他？”

严如玉闻言，认真打量中年男人，见他单眼皮，高颧骨，黝黑的面庞隐约可见两团高原红，看来像属于某个少数民族的。少数民族多团结彪悍，还真的不怕老缅。

严如玉笑道：“不怕就好。”

“我请你吃饭。"中年男人说，“今天真是谢谢你，不然要亏几千块。”严如玉爽快地答应了。

两人就近挑了家小饭馆，这个饭馆只有一样菜，就是石锅鱼。中年男人叫老板上两斤鱼，又点了牛肉、豆芽、羊肉、青菜等配菜。在等老板备菜的时候，中年男人后怕道：“今天买石头的钱，是我和几个兄弟合伙凑的。要是没有你提醒，买个假翡翠回去，我都不知道怎么跟他们交代。”

严如玉问：“你们几个是合伙做生意吗？”中年男人摇头：“就是有时候合伙买石头。”严如玉问：“大哥你主要是做成品还是原石？”“我就是买买石头，再倒手卖。"中年男人说。严如玉点点头。

这就是做原石生意，不一定有摊子或铺面，可能只是看中一块料子后，买下来再伺机卖出去。

才聊两句，老板上菜了，先搬来一个石锅，在锅里放一条处理好的鱼，倒上滚烫的酸汤，再盖上草编的如帽子似的锅盖，最后一样样地把配菜端上来。等配菜上完，老板把锅盖一揭，鱼香味瞬间从石锅飘散开来。中年男人拿起汤勺：“来来来，先吃饭。”石锅鱼的吃法是，先喝鱼汤吃鱼肉，再用剩下的鱼汤煮配菜。等鱼肉吃完，严如玉摸清楚了中年男人做生意的方式，并且告诉她自己在珠宝街有个做成品的摊子，还有个做原石的店铺，有空了可以去看看。配菜吃得差不多时，严如玉知道了中年男人家在哪里，中年男人约严如玉新米节时去他家玩。

“妹子你讲义气！“中年男人砰砰砰地拍着胸脯，伸出大拇指，“是这个！”“你以后，就是我阿妹，有什么困难，尽管来喊卯边寨找哥，哥就是上刀山下油锅也在所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