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东风
在街上耗着。
她偶尔看他一眼,嘴角偷偷弯起来。
姜嘉茉依然对这种关系的转变,感到生疏。后来两人终于决定,随便找一家楼顶餐厅吃饭。他们很黏,没有对坐,而是并肩。
裴京聿绅士感十足,银光餐刀被他握在指间,帮她分解食物。他不经意问她:“演过这么多角色,有没有适合我的?”姜嘉茉咽了口青柠汁,依在他肩上:“…你一定是最坏最野的反派,被民调投票十年榜首人气的那种。”
裴京聿闲睨了她一眼,笑道,“你呢,和我玉石俱焚的聪明主角?”姜嘉茉垂下眼,像个乖学生:“我是面容模糊的无辜平民,在大战中当厂体。”
裴京聿顺势握住她的脊背,把她往怀里带:“休想。”他勾唇,隔着她衣兜的结婚证,揉她的小腹:“你怀了我的小孩,要和我不死不休,出现在同一张通缉令里。”
姜嘉茉啜的明明是常温的酸饮料。
她的心心却满满涨涨地甜起来:“瞎编什么呀。”裴京聿润物细无声,吻她的头发:“我出事,名下所有遗产都留给你。”姜嘉茉隔了一阵,才闷声道:“傻。”
她侧头咬了他下颚一下,眼里有泪:“我会陪你走,把你的小笨孩子送去孤儿院。”
他把她扣在怀里,语气混不吝地凶狠:“少装佯。”“嫁回去找你老情人帮我养,多好,反正他们欠我的。”姜嘉茉闷在他怀里,柔婉地笑:“你这就帮我决定了呀。”裴京聿凉津津地笑了一声,疏冷地宣布道:“谁对你和孩子不好,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们。”
晚上,他们在楼顶餐厅吃完饭,在光影绰绰的玻璃栈桥上散步。姜嘉茉依然不敢相信,自己和他真的出现在同一张结婚证上了。她恍恍惚惚,俯瞰二环的车水马龙,有点发蒙:“我们真的结婚了吗。”姜嘉茉扯了下他的衣袖,指着自己的脸:“你要不掐我一下呀!”她懵懂看他,把全城的光都盛在眼里:“我有点怀疑真实性。”裴京聿在夜雾里揽住她,和她亲密无间交颈,把她逼停在拐角。他待到她退无可退,才危险嚣张地吻下来,吻到她春心漾动。裴京聿拉着她的手,往下使坏:“掐老公这儿,感受到了吗。”姜嘉茉本来被他亲得晕晕乎乎的。
待她反应过来。
女生瓷白的蔷薇面,臊得发颤,抖着嘴唇说:“你无耻。”裴京聿缱绻地垂眼瞧她,一副风光霁月的模样,沾着水光的薄唇含笑:“不是怀疑真实性?”
“它对你的反应,够真实吗。”
领完证的当天。
姜嘉茉没和他一起去燕景台过夜。
吃完饭,他的司机分别开了两辆车,停在红灯斑斓的路口。裴京聿招手,示意他们掉头,往反方向接姜嘉茉回父母家。姜嘉茉本来对这个男人着魔一般上瘾。
她不想和他分开,羞赫地和他讲:“你出差几天呀,我就在燕景台等你,不可以吗。”
裴京聿闻言笑了,唇角弯弯地哄她:“这么大的事儿,不回去见见父母?”他用指节刮了下她的鼻尖:“被拐了一辈子,还是要带点儿甜头回家。”姜嘉茉也注意到,后备箱里琳琅堆满的礼物。她懂他周道,颤着眼睫,温声说:“是我考虑不周了。”裴京聿揉她细软的腰:“没这种说法。”
他垂眸吻她:“你我并蒂连枝,别分开讲。”裴京聿送她上车之前,细心地让秘书和她的助理,核对了几天的行程。他锁住她的尾椎,把她抱在车前盖上,低沉亲昵地商量:“我要出去两周,回家住饮食健康点,不要蜷在山上,谁照顾你?”“下周你拍完代言,我司机接你去选辆车。燕景台回西山墅挺远,自己开车方便。”
姜嘉茉把脸埋进他颈窝:“……我有司机接送。”裴京聿揉了下她的发:“没车哪儿来的自由。”“区区几千万,义乌小产品一样不值价,只要你方便,就该花。”姜嘉茉抚摸着小腹笑了笑,没有推辞了:“这样好败家,我可能要接四五个广告才能赚回来。”
裴京聿揽住她,把唇贴在她耳廓,热气缭绕:“你,赚钱的天才。”他认输地告饶,淡淡睨她:“我一个广告都接不到。”他拢住她微微发颤的脊骨:“你很值得,别再妄自菲薄。”裴京聿又惩戒性质地再问了一遍:“不败家,对不对?”姜嘉茉眼睛里都是泪痕,点头赞成:"嗯,特别特别值得。”他沉静地瞧她,脉脉地弯起唇。
分开的时候,她对他恋恋不舍:“万一我渴肤症犯了怎么办,痒痒的。”裴京聿英隽的下颌上,印着餐厅里她的咬痕。他黑密的眼睫匝下来,诱惑似的,伏在她耳畔说:“等我回来,我们不在家,约在酒店见面,成么?”
他露骨地耳语道:“和我偷.情,裴太太。”姜嘉茉眼睫颤个不停。
她慌张地推开他,从车前盖下地,她差点崴到脚。在她身后,裴京聿好整以暇地把手揣在裤袋里,懒懒散散笑了。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
姜嘉茉忐忑不安地在门廊徘徊,连敲响门的勇气都没有。她呀,一声不吭地就在外面怀孕了,现在连证都领了,才舍得回家。姜嘉茉审慎地判断着情况,很害怕父母责怪。裴京聿今天选来陪同她的司机,是姓龚的老师傅,部队转业出来的。龚师傅见她犹豫,于是冲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