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关心兄长的特殊方式
橡胶树不再流淌汁液的轨道刮一刮,继续接。
等盐田得到大量的晶体和苦卤之后,赵闻枭甚至回去一趟凰城,先跟相里娇招呼一声,再回来处理那些结晶体。
她一人前去,速度倒是快得有些过分,甚至变成豹豹追她,而不是她追着豹走。
这边忙忙碌碌搞基建,秦国的赢政也没闲着。农事要重来,军队就必须要调整,且要防着六国趁秦国此时虚弱,便趁虚而入。
如此,怎么调兵遣将,就变得尤为重要。
在这样的情形下,还有人吵吵嚷嚷,要为赵太后的事情谏言,嬴政的火气腾一下就上来了。
从前他还没有亲政,尚且雷厉风行,况今日乎?嬴政眼眸沉下去:“传寡人令,敢以太后事谏者,戮而杀之!"②可这年头的义士,并不将性命看得多重,更看重自己所行之事有没有名扬天下的机会。
赵闻枭这个生命至上的人,搬橡胶过来的时候,已听到秦王接连将十几人杀死,用蒺藜刺他们的脊肉,将躯干四肢堆积在阙下。阙下多宣法,这些死人的残肢堆积在这里,其震慑的意思不言而喻。横竖黔首们见了都绕路走,不敢靠近。
她“啧啧"两声,感叹这个世界还是太全面了,可以容下这么多想法各异的人。
赵闻枭将堆叠的箩筐全部交给卫士,便入内支额盯着赢政看。嬴政被她看得心里发毛,总觉得怪异。
他摸了一下自己晚间的压祟钱,确定东西没丢,便伸手去拿新的文书:“牛贺州那边无事可做了吗?”
居然得空在这里闲坐。
与她那恨不得一时掰作两时用的作风,实在大相径庭。“秦王杀进谏者,你怎么那么平静?“赵闻枭用脚底打着拍着,探究看他,“王将军没让你进谏?”
嬴政:…没有,王将军岂是那等看不懂王意之人。”不管是王翦还是王贲,从来都不干这种在他伤口上反复蹦鞑的事情。这种事情,不管不顾埋头撞上来的,不是儒生便是侠士。简直蠢不可及。
“王意?“赵闻枭凑近看他,“你也知道王意是什么?”嬴政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你想说什么?”“我觉得这些人蠢,早不进谏晚不进谏,这时候来进谏,专门送死,只求青史留名似的。”
“这样的人,历来不少。”
他们这个年代,本来就是这样的风气。
不足为奇。
“那你呢,你就不想青史留名?“赵闻枭盯着他的眼眸,“我觉得你不是甘于庸碌的人。”
嬴政不紧不慢批阅文书:“青史百代,天下共闻,万世不灭,谁不想留名史册?″
他自然也会。
见他对此事兴致乏乏,并不多言,也不正面回应,赵闻枭又问他们这边的农事恢复得怎么样了,农作物长得好不好,玉米番薯有没有比上一年长势好云云“尚可,自然比上一年好,一切顺利,没有动乱。不劳操心。"赢政挨个回答完她的问题,抬手将酒爵塞她嘴里,手动止声,“你果真闲了是吧?”什么都不干,光坐这喋喋不休。
赵闻枭饮了一口,发现酒爵里的不是酒,是米汤。她意兴阑珊放下这樽东西,托腮盯着他看,信手拨弄自己腕上的小金币:“不闲,但是我在那边教他们处理盐田和橡胶林一个多月,四周又扫荡过。要是还需要我镇场子,他们过去一年多是白活了还是咋的?”两只豹一只雕还给他们守着呢。
嬴政垂眸,继续看文书:“那你是丢下他们,过来享福的?”“福?“赵闻枭抬头扫过简陋得只有坐席、书案和一个矮架子的内室,满脸讶异,“你们秦国穷疯了吗?”
管这叫享福?
嬴政…”
她这么说话,就很难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