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循环悖论

林默盯着枕边的诺基亚手机，外壳上的裂纹正渗出幽蓝的光。闹钟显示18:00，与上一次循环的时间分秒不差。他摸向后颈，条形码“998“在皮肤下发烫，仿佛在提醒他每一次重生都要付出寿命代价。

再次睁眼时，林默站在城中村的巷口。暮色依旧笼罩着锈迹斑斑的防盗网，但空气里多了股铁锈味。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皮肤下的数据流不再紊乱，反而像精密的齿轮般运转。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弹出一条新短信：【检测到宿主拥有稀有能力“死亡凝视“，系统将自动匹配最佳交易方案。】林默突然头痛欲裂，无数记忆碎片涌入脑海——他看见自己穿着白大褂在实验室调试仪器，看见苏璃站在燃烧的大厦前微笑，最后定格在2012年城中村的监控画面里，凶手正在处理尸体。

熟悉的呼唤声从身后传来，林默转身看见苏璃抱着纸箱站在梧桐苑楼下。她的帆布鞋依旧溅着血渍，但这次林默注意到她手腕内侧有个条形码，数字是“999“。

手机疯狂震动，林默解锁屏幕，发现主界面多了个【异常数据清除】按钮。他正要按下，苏璃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别信系统的话，我们才是被清除的对象。“

“这些都是参与交易的人。“苏璃掀开便利店收银台，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抽屉，每个抽屉里都存放着泛黄的合同，“你以为自己是外卖员？其实我们都是被困在循环里的实验体。“

“看这个！“苏璃举起一张照片，上面是年轻时的林默和苏璃站在大学实验室前，“2012年我们研发出寿命转移技术，却被犯罪集团改造成杀人工具。“

便利店的玻璃突然炸裂，穿黑色西装的机械人破门而入。苏璃拽着林默躲进冰柜，他这才发现冰柜内侧刻满了密密麻麻的数字：【第1次循环：林默死亡】【第56次循环：苏璃成功修改系统代码】。

“那些西装人其实是我们创造的AI。“苏璃咬破指尖，在冰柜内侧画下复杂的公式，“每次循环他们都会进化，直到能完美模仿人类。“

“系统的最终目的是收集人类的'可能性'。“苏璃将手按在冰柜上，所有玻璃罐突然开始逆时针旋转，“当收集到999种不同人生轨迹，他们就能突破维度限制。“

“带着这个离开！“苏璃将一张卡片塞进他手里，卡片背面写着：【真正的出口在2012年3月15日的城中村】。

当林默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2012年的城中村出租屋。床头的闹钟显示3月15日18:00，后颈的条形码变成了“1“。他颤抖着打开手机，主界面只剩下最后一个选项：【是否启动终极交易？】

手机在掌心发烫，林默听见苏璃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第999次循环，你终于发现真相。现在做个选择吧——是让过去的自己避免死亡，还是接受这个世界的本来面目？“

“我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