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获宝

当时，部落间的兼并战争日趋白热化，野蛮的屠城、杀俘更是屡见不鲜。

契铸成名剑的决心本极强烈，但当看见蜃那秋水眸中的淡淡忧伤时，他放弃了。

可就在神兵铸成后的翌日，部落遭受了一次毁灭性的打击，精壮士卒损失殆尽，敌军兵临城下，亡国灭种就在眼前。

相比于割地、赔款、称臣等战败条款，这个条件不可谓不优厚。

不知是谁走漏的消息，“舍一人可救一国”的说法迅速传遍全城。

首领妥协了，为了坚定蜃和亲出嫁的决心，他派人杀掉了契。

一袭曳地的华丽红衣，精巧耀目的金器头饰，还有全城百姓的欢呼祝祷，可她的脸上却不见半点笑容，不过亦没有哭闹。

巍峨肃穆的东山脚下，剑庐仍在，庐内熔炉的火焰也仍未熄灭，可契却不在了。

就在门外士兵震惊醒来，试图阻止的时候，已然不及，蜃倒下了。

花朵般艳丽的血液沿着短剑渗出，沾染了衣裳。那是一件陈旧却浆洗得异常洁净的衣裳，那是契送给她的外袍，此刻却更像是一件嫁衣......

那男子喝尽最后一口酒，摇了摇空酒袋，轻叹一声道：“没有人知道那件兵器的下落，只知道自那之后，月牙泉的水量便逐年减少，历经百年后，终成了如今这月牙形状。鸣沙山的沙子也自此有了灵性，遇风而鸣，如泣如诉。特别是那百年一遇的黑沙暴过后，每至月圆时分，鸣沙山脚便会传来铁器击打的金戈之声，月牙湖面上则隐约可见一名女子凌波起舞，甚是奇诡！”

众人听完故事，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却不由袭上心头，口中抱怨几句聊以自慰后，便先后睡去。

一阵诡异的凉风过后，鸣沙山上隐隐传来了女子的歌声。

那歌声似是一位女子在浅吟低唱，婉转曲折，哀怨缠绵，飘飘乎若天上仙乐，让人听之忘尘。

浑厚的金戈交击之声蓦地响起，像是千军万马在激烈厮杀，战马嘶鸣声，战士喊杀声，铺天盖地，此起彼伏。

月牙水面上，不知何时起白气氤氲如幕，迷雾中隐约可见一女子在凌波起舞。

这时，众人早已醒来，望着眼前情景，皆瞠目以对。

平静的水面开始沸腾起来，水温在逐渐上升，水位却是不断下降，水流呈旋涡状向泉心飞速涌动。

霎时，地面微微一震，紧接着一股强大的水柱冲天而起，水柱中清晰可见一件黑色重物徐徐上升，在月光的映照下，散发着摄人心魄的寒光。

定睛望去，这黑色重物赫然竟是一柄玄铁战戟。戟身长约一丈，通体由玄铁铸成，乌黑锃亮。戟杆之上描摹有繁复精美的图案，有飞天，有金乌，有虞渊，更添其神秘之感。

苻坚先是心下一惊，但骨子里的豪气随即上涌，一声叱咤后，竟将那玄铁战戟挥舞了起来。

众人惊叹之余，纷纷侧目。

苻坚舞了一阵子后终于停下，甩了甩酸胀发麻的手臂，微喘道：“的确是难得的神兵利器，不过就是太重了些。若是用于上阵杀敌，只怕还没撑上几个回合，自己倒先给累死了！”

苻坚听得伯父如此期许，自是开怀。

苻坚向来对苻健极为敬重，当即点头道：“还是伯父思虑周全，坚头乐当从命！”

烈日炎炎，忽见前方一哨骑飞奔而至，禀告道：“启禀将军，前方不远处发现一遇难僧人，似非中土人士。兄弟们已先行将其救下，接下来如何处置还望将军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