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猫
然戴着猫咪的装束,打湿了毛绒绒的耳朵和尾巴,稍有动作,脖子上的铃铛就在响。
温亭深一条手臂搂住她的腰,腾出另一只手,学着她哄人的口吻,让她将双手在墙壁上扶好:“你刚才说猫咪要怎么躬起身子来着?”李乐诗脸颊滚烫,咬着唇,费力地踮起脚尖。她是喜欢这种刺激的,但还是有点羞耻。
她没有穿鞋,他又太高,有好几次她都以为自己会滑到趴下去,结果被对方的一条手臂拦着,又被扶了起来。
听觉被放大,耳畔全都是银铃的响动声。
银铃丁零当哪的响着,跟随温亭深的动作一起。银铛。
原谅李乐诗满脑子都是这个词。
热水蒸腾,淋浴间的玻璃已经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水雾,温亭深的手指灵活,整个浴室都回荡着铃铛声。
隐隐约约的,她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戳着自己,但两手只顾着扶着墙壁,移不开。
“你说,要是叔叔阿姨看见我们在做什么,他们会有什么反应?”温亭深含着她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说。
李乐诗本来是享受,这分钟却脊背一凉。
或许是她的错觉,他今天的气息要比任何时候都要冷冽,具有极大的进攻性。
他的呼吸打在她的后颈,激起一阵鸡皮疙瘩。开口时,她还是溢出了一声嘤咛:“…你什么意思?”温亭深扳过她的脸,亲了亲:“别紧张,我就是随便问问,我舍不得你离开我。”
似乎证明他的依恋,他的中指和无名指更加卖力,不断在她耳边轻唤她的小名。
李乐诗咬了咬唇,知道他可能在因为姜玲玲的不同意而感到不安,安抚性地摩挲了一下他的腕骨。
有个问题藏在她心里很久了,却一直不敢问,因为加上今天,在她意识到自己对温亭深抱有男欢女爱的感情时才有一周的时间不敢去计算温亭深等了她多久。
但犹豫再三,她还是问了:“你是什么时候喜欢我的?”温亭深仿佛彻底堕入了欲望,声音黯哑:“从你出生的时候。”李乐诗愣了一瞬,旋即感觉到她被反转过去,正面对着他。脊背贴上了墙,冰凉的触感令她汗毛直立。她再大胆,被那么一双有温度的、露骨的眼神注视,还是羞耻得无所适从。最令她血液翻涌的是一一永远猜不到温亭深会在下一步做什么更加带感的事。
“在我很小的时候,我就知道对门出生了一个小妹妹,我应该是在两岁时就见过你了,小小的一个在摇篮里,当时看见你就觉得你长得真可爱。”伴随着一声铃铛响,温亭深埋下了头,边轻吮边说,“那时候我就喜欢你,觉得我生来就应该是来爱你的。”
李乐诗有些迷糊,隐约记得姜玲玲曾吐槽说她出生时皱皱巴巴丑得要死,温亭深居然觉得她长得真好看?
她又惊又喜,两手插进温亭深浓密的发丝里,哼着嗓说:“可你总是对我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温亭深喘了口气,脸埋在软绵绵里:“因为有太多人喜欢你了……我怕我争不过他们,所以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嫉妒心心与爱意,在他体内同生共憩,一起疯长。热水打湿的手再度活跃起来,像是在以一种另类的方式,让她切身感受到他有多不安。
温亭深牙齿轻咬了一会儿,突然问:“那颗香橙味的水果糖…我记得你不喜欢那个味道。”
李乐诗脑袋靠在墙上,真丝领带浸润了水,她睁不开眼睛。身体在微微颤抖,她一时没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怎么了?”他情绪突然波动,起身狠狠咬了一下她的唇:“为什么没有给我?”为什么就不能光明正大偏爱他一次?
难道他的陪伴还比不上那些刚刚与她熟识的小孩?时隔这么多年,李乐诗才意识到他在不开心,心底像一片起风的海面,波澜起伏。
她不是没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但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答案一一她被温亭深惯坏了。
哪怕那颗糖没有偏爱他,她也有信心他会一直陪着自己。“所以你故意骗我,说香橙味和葡萄味的糖在一起吃会变傻?”当时十二岁的温亭深神情严肃,李乐诗想都没想就将那颗香橙味的糖吐到了他的手里,在他掌心留下湿漉漉的甜腻。后来,那颗糖就被他用一张糖纸包了起来。温亭深含住她的舌尖,轻咬了一下:“你看过我的衣柜,没有看见那颗糖吗?我有好好保存的。”
兜兜转转,那颗糖还是来到了他的手里。
如果说对她的喜欢是与生俱来的,那么想要独占她,就是从十岁的那次分糖事件开始。
一一为了得到她手里的多出来的那颗糖,他真的快要疯了。李乐诗还在烫着脸颊回忆,突然又被翻转过去,双手迅速扶上潮湿冰凉的墙面,变成了不太标准的猫咪伸懒腰姿势。温亭深两手掐住她的腰,像只疲倦的大猫懒洋洋贴在她的脊背,在她耳边低声说。
“让我蹭一蹭好不好?”
李乐诗觉得温亭深在跟他耍心眼。
一方面,讲述过去分糖的事情令她心生愧疚,另一方面,他这种钳制姿势根本没有给她任何拒绝的可能。
简直跟摁着她的头同意没什么两样。
而且,她对这个男人是否起不来产生了强烈的怀疑。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