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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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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的手指恰好贴在她肌肤最薄之处,他甚至能感受到隐藏在莹白水润之下跳动着的、炙热的脉搏。

有那么一瞬间,光阴似乎静止。

月思朝呼吸顿住,抬眸看向他,见慕昭面色未改,目光冷淡,那张昳丽的面容不曾沾染一丝欲色,仿佛只是为了替她瞧伤。

若是她此刻出言制止他,倒像是她思想龌龊。

于是她僵着身子,一动未动。

略带薄茧的双指轻抚过她的伤口,留下颇有些怪异的感觉,酥痒而微疼。

她不由颤栗了一下,却并未躲开。

近乎默许的行为终于让慕昭心中坦然了些,而后他指尖稍稍用力,试图将那道裂痕微微分开。

指下勾勒出精致锁骨的轮廓,慕昭眸光稍黯,片刻后,不动声色地移至那道伤口上,细细观察。

长约两寸,已然结了血痂。

但不知被她蹭到了什么,血痂掉落,露出边缘新生的粉嫩,唯有中间,溢出些殷红的血丝。

他确认过了,是刀伤。

伤口的粗细同那日水贼手中的兵刃一般无二。

应是那日她被劫持时伤到的。

……那她那时还有心思同他开玩笑?

清贵的眸子忽然望向她的脸,把她正偷偷瞄他的视线逮个正着。

锐利,不耐,带着些许谴责意味。

月思朝紧张地攥紧衣袖。

她不知哪里又惹到了这个喜怒无常的男人,但他离她很近,颇具力量的手指还停留在她的脖颈上,仿佛随时可以将其捏断。

待他收回手指,她这才猛地松了一口气。

再看向慕昭时,他又恢复了那副无甚情绪的神色。

仿佛刚刚窥见的那些隐秘情绪,皆是她的错觉。

“我在楼下等你。”他转身离去。

竹纹金线的长靴颇有韵律地踩在木质楼梯上,慕昭蹙着眉,第一次气自己有些无能。

虽然月思朝不是什么正经姑娘,但终究也是一个柔弱的百姓,而他居然让人质受伤了。

为何他不能一次发三支百发百中的箭?

这样她就不会被劫持为人质了。

为何他不能来得再快些?

这样她游上岸的时候,见到的便是他的人。

但事情已然发生,回顾那些已然没有作用,不如想想该如何补救。

他转身回了房。

*

月思朝挑了件天青色的棉布裙子,随手用木簪绾了个简单的发髻,在铜镜前确认自己并无不妥后,这才悠哉悠哉下了楼。

这客栈被慕昭包了下来,坐在大堂吃酒的皆是他的属下,相处几日,许多人她已然眼熟,照面时还会打个招呼。

只见一位脸庞黢黑的大哥同慕昭挥了挥手中的小圆盒:“侯爷,您把咱们兄弟当美娇娘养呢?”

“剿匪征战,动刀动枪再寻常不过,皮肉伤算啥?就算落疤了,那也是咱们的勋章!”

“怎地今日还特地让凌川兄弟给咱们买了祛疤的药膏?”

慕昭独身坐在与人群较远的一张方桌旁,顿了一下,而后淡声道:“因为本侯带的银票太多了,嫌重。”

月思朝心下感叹:有钱就是任性哈。

余光瞥见她的身影,慕昭抬手往身后递去,却没有回头:“见者有份。”

月思朝从善如流地接过,坐在他对面,眸中兴奋难耐:“那我可以不要这个,换成银票吗?”

慕昭冷冰冰瞥她一眼:“不能。”

说罢,他又问道:“你很缺钱吗?”

他自小锦衣玉食,素来视金钱如无物,还从未见过她这般渴望财富的庸俗女人。

他找人调查过,她乘船南下,是为了考察运输南北货物的生意,这才遭了难。

他救下她,好吃好喝地养在客栈里,她白日里居然还会跑去街巷,调研当地的茶叶是否能送往京城售卖。

虽说月家不过是朝中新贵,算不得钟鸣鼎食的世家,但也不至于让她一个姑娘整日在外抛头露面吧?

月思朝冲他莞尔道:“我同你开玩笑的啦。”

方才慕昭刚瞧过她的伤,她不会不明白他的好意。

慕昭的眉心当即拧起来:“月姑娘,请不要对我撒娇。”

月思朝:“……”

她来这儿是有正经事问他,于是忽略了他的自作多情,收敛起笑意,郑重问道:“船上其他的人如何了?”

“我来寻你,也正是想说这个。”他意味深长凝着她,“凌川带人上船的时候,将一应水匪尽数拿下,却并未见到有任何船员。”

她面色一变:“什么……定是那些十恶不赦之人杀了他们,将他们抛尸河中了!”

慕昭摇摇头:“并非如此,船上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打斗痕迹。”

月思朝顿时有些困惑。

“那人呢?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月姑娘,你有没有想过另一种可能性?”他哂笑道。

“或许他们早就弃船逃生了。”

“水贼上了你的小船时,船上或许只有你一个人。”

她懵然一瞬,下意识道:“怎么可能,我白日里还同他们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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