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ridescent
定下娃娃亲的那位俗称京圈小公主的辜雪,是辜家全家最宠溺的掌上明珠。
按其家族在商界以及政界的影响力,娶这名京圈小公主对他来说是百利无一害的事宜。
祁贺从小就被当作华珀的接班人培养,在商界也见惯各种残酷竞争,虽然毕业后不愿回国,想凭借实力证明自己。
但他血液里也是一个极度重视利益和家族荣誉的人。
所以,秉持着利益为上的原则,他愿意牺牲自己,和辜雪完成婚约。如此才能顺势而为继承家业,从姑姑和姑父手中拿回父亲早已被架空的实权。
只不过。
一想到要和不喜欢的女人订婚,他脸色瞬时弥漫着冷冽的气息,表情宛若远处被雪冻住的苍寒山脉。
不想再细酌这件事。
男人默然拿起手机翻阅起来,屏幕的画面停泊在那张照片上。
画面中位于巴黎某间艺术画廊,女人有着漂亮鹅蛋脸,唇红齿白,黑发如乌墨泼洒下来,站在一幅现代艺术家的名画前。
她那双丹凤眼笑容几分妩媚,却又有种清艳气,两种气质结合并不冲突,就像眼前晴日的日内瓦湖,浮光掠影下美波流动。
照片上的美女是他多年为之心动的人,罗希尔。对方是留学巴黎的中国人,现是一名珠宝设计师,
俩人曾在珠宝展会认识,他对她一见钟情,被对方清艳大方的气质所吸引。
这张照片男人保存甚久,时不时会翻出来看几眼,作为烦闷时心情的慰藉,但现在却越看越烦躁不堪。
男人索性将手机关掉搁置一旁,举起高脚杯喝了口红酒,偶然垂头,视线顺着斜下方的方向睨过去,却忽瞧见某个奇异的画面。
美岸皇宫酒店的房间相连,因此能瞥见楼下房间露台的景象,特别是从他这个位置往下的方向,能对左右两侧下方的露台一览无余。
约莫十层的酒店房间。
有名穿着草莓卡通睡衣的女生,扎着春丽丸子头,头发上戴着一顶夸张的魔女蒙娜炸毛辫子蝴蝶结发箍。
在她面前竖着三脚架,手机屏幕里似乎播放着某种早操的跟跳教程。
对方随着视频画面正在扭动着。
女生两只手比划着ok手势,身姿做作的撅起屁股,两条腿跟随音乐节拍蹦蹦哒哒抬起,又时不时踩着内八字,屈膝扭胸,侧身摆出喵呜的动作。
对于这身五花八门的幼稚装束,男人眉毛不自觉拧起,不过清早在露台跳这种儿童早操恐怕应是个年纪不大的学生。
他虽不理解,但秉持尊重,只是略嫌弃地扫了几眼后,兴致阙然地转身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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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店十层房间的露台边,仙气缭绕的日内瓦湖面,清新顺着晨雾空气扑面而来,从鼻腔直抵肺部,体内有种焕然一新的感觉。
胸腔随着动作的震荡起伏,辜雪沉浸在早操舞蹈中,汗水顺着雪白的肌肤滑落,引得面色红润。
连续跳了三十分钟,没感受到疲乏,反而有一种将体内的浊气都排除干净的通透感。
她的学业和工作都需要长期秉持坐姿,久坐对身体无益,特别容易导致肩膀僵硬酸痛,所以有跳操养身的习惯。
跳完最后一遍后,辜雪气喘吁吁地从三脚架上取下手机,将视频停止播放。
这会儿,屏幕上方却弹出一则视频电话,来电人显示为:姐夫。
她毫不犹豫的摁下接听,画面连通,秦闻策在那方看见辜雪头顶上戴着的搞怪的发箍后,表情明显镇住。
对方忍俊不禁,只能感叹,“小姨子,你怎么老是有这么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
辜雪顺着他的话,抬手摸了摸头顶发箍,笑容娇艳地眨了眨眼,“姐夫,这叫有趣的灵魂,知道吗?”
秦闻策在那边絮叨,“我还真是佩服你和你姐,说起来你俩都是一个爸妈生的,怎么会完全生出两种性格,一个严肃正经循规蹈矩,一个古灵精怪不着边际。”
辜雪吐吐舌,没搭话。
俩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唠嗑起来,辜雪听着秦闻策的各种贴心嘱咐,略走神地翻阅着自己的设计手稿。
视频里,秦闻策突然又道:“对了,有件事,我要遵循下你的意见。”
辜雪轻轻地发出“嗯?”声,仍是没有抬头,目光扫视着昨晚完成的手稿,突然发现某处地方需要进行修改。
直至秦闻策提道:“你的那位未婚夫现在也在日内瓦,要不等今晚拍卖会结束后,我安排你们一块吃顿饭。”
辜雪大脑短暂空白几秒,抬起乌黑卷翘的眼睫,朝视频那端望去。
她甚至有些怀疑自己听错,无法确信地反问,“欸,姐夫,你刚刚是说祁贺哥哥他也来日内瓦了?”
秦闻策再次给予肯定的回答。
刚刚还满心平静。
此刻她只觉得心脏如同微风吹起一皱湖水,泛起泠泠波光。
辜雪嘴角挤起甜润笑容,还没来得及细想这回事,欣然冲着视频那头答应道:“好啊!我有时间的。”
生怕回答慢了一秒就错失和祁贺见面的机会,这对她来说无疑是一个心跳怦然加速的消息。
虽然祖父辈早在俩人尚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