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尽快联系到陈宴清,与他汇合。
两人都不敢太多明目张胆,只能暗暗打听,青锋身手好,留下来保护吟柔,书砚激灵自然担起了打听消息的活。
他一出去就是半日,回来已经是快半晚,吟柔和青锋正坐在大堂的角落处用膳,书砚几步走上前。
吟柔放下筷箸问:“如何?”
书砚点着头说:“打听到了。”
“那么快。”吟柔喜出望外,她还以为要花些时日打听。书砚表情却有些古怪,含糊嗯了声说:“公子声势造的大,我随便进到一处酒家,就听人说起城里近来来了个出手阔绰的生意人,姓陈,指定就是咱们公子。”
吟柔随着点头,想到书砚说他行径张扬,愈加担心他会被人识破,急切问:“他现在在哪里?”
书砚支支吾吾,“这个……
“真的假的,那个陈公子当真这么狂妄?连郡守大人的儿子都敢冲撞。”道横插近来的声音打断了书砚的话。
三人皆看过去,是几个正着喝酒谈笑的男人。“这还能有假,是我在红院的相好亲口说给我听的,郡守大人的儿子找了琵琶女在船上弹琴,他竞然直接让人去将人那琵琶女请到自己船上。”“这般猖狂,迟早摔下马。”
“可不就是,成日里搂着他那美姬招摇过市,生怕人不知道有几个筹钱。”隔壁桌有人插话,“该说不说,那陈公子的小妾还真是生的好看。”“你见过?"有人兴味问。
那人啧了一声,“我来前撞见了,两人正要去游湖,那姬妾的帷帽被吹起,啧啧啧。”
紧接着哄笑声一片。
“那刻真是怪不得陈公子走到哪带她到哪儿,搂着手都不舍得撒一下。”书砚恨不得上前去把那帮人的嘴堵了,嚼什么舌根。“他们在游湖?"吟柔平静的问。
书砚眼皮子抽挑了两下,打着哈哈道:“公子想来是为了掩人耳目,行事所逼。”
那就是事实了,吟柔攥起手心,指甲掐在掌心里又疼又麻。她深吸一口气,“带我过去。”
“姑娘。"书砚欲言又止,只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他好好的刺激吓唬姑娘干嘛,这下可好,他以为把人带来能讨得公子欢心。眼下公子怕不是要抽了他的筋拔了他的皮。吟柔朝他笑了笑,“我来是为了父亲的事,他做什么都与我无关。”说着这样的话,吟柔心里却堵得不能喘气,那些人的话也许有夸张,可听在耳朵里难受的她抓心挠肺。
她坐在渡口处的石亭里,这里不似西玉关,江渡上只有零星两艘雕镂繁美的画舫。
江南水乡河流四通八达,文人墨客千金公子都爱游湖,水面上乌篷小船应接不暇,渡口边还有许多挎着竹篮卖花环的婆婆。书砚看着河面,看到河面上飘着一首首小船,指着一艘往岸边靠的,“就是那艘。”
吟柔很轻的点了下头,准备等陈宴清下船与他汇合,然而小船就停靠在岸边,里面的人似乎怎么也不舍得下来。
夜风含裹凉意,她却等的越来越焦灼,心里像有什么要冲出来,她不断告诉自己,这些都是形势所逼,而她只是为了父亲的事而来。可脑子里却反复想起那些人的话,搂紧不舍得放,若是做戏,有必要道那样的程度吗?
吟柔忽然想去看一看,如果是做戏,现在他们在床舱内,没有别人,想来不会有什么。
她思忖着,身子已经站起。
“姑娘!"书砚在后面小声唤。
吟柔已经小跑上了船头,深吸一口气,挑开面前的毡帘,小船狭窄,烛光更是昏黄,却足够照见纠缠的两人。
吟柔低着目光,看到男人慵懒半倚的身形,他怀里的女子被裹藏的很好,宽袖遮住了她大片的身子,只勾勒出窈窕的身形。两人贴偎的紧密难分。
吟柔眼眶里霎时滚满泪水。
“是谁让你进来的。"冰冷的喝声砸在耳边。这个声音…不是陈宴清。
吟柔怔然抬眸,才看到男人的脸,隽美染欲,却极为陌生,尤其他周身那股张扬的落拓、散漫,与陈宴清不显山水的温雅相去甚远。男人冷睇着吟柔,微狭的凤眸内裹着凌厉。吟柔彻底呆住了,不是船上是说陈宴清,可怎么会是根本不认识的人。埋在男人怀里的少女似乎受到了惊吓,“谢策。”轻细的一声喃,接着从男人怀里探出一点目光,露出一双迷蒙潮红的水眸望向吟柔,盈盈的水意下是别样的纯澈,是不谙世事的懵懂。“囡儿不怕。"男子低头极温柔的哄慰,抬眸再看向她时目光依旧冷冽。好像只有怀中的女子能激起他的怜爱。
方才女子唤他谢策……谢策,好熟悉。
“还不滚。“谢策耐心全无,嗓音却放的平和,仿佛是为了不惊吓到怀里的女子。
眸里如淬了寒冰的压迫感让吟柔心神一颤,慌忙要离开,腰间搂来一只手臂,“谁让你到这里来的。”
随着一声绷紧的声音,吟柔全身的惶恐都被安抚,双手快速揪住身旁男人的衣袍。
“兄台见谅,小东西认错人,跑错了船。"陈宴清看向谢策,言语间带着歉忌。
谢策睇看过缩藏在陈宴清怀里的吟柔,不咸不淡道:“原来是你的人。”“正是。”
陈宴清笑了下,两人交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