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求
士,虽然说不上比邻而居,但两家离得也很近。这家做些什么饭菜,那家都能闻到香味。”
“我们早早定下了婚约,后来我随父亲来了京城,他留在苏州读书。”
“过了年,我就十八岁了,按理说早该成婚了,只是两年前他祖母病逝,要为祖母守孝三年,这才耽误了婚期。”
“我们——”
沈禾的话戛然而止,似乎是惊觉自己多说了话。
见季松望她,沈禾慌慌张张地低下头,胡乱将账本抱在怀中起身:“没留意天色已经这么晚了,蜡烛也要燃尽了,我还要整理账册,就先回去了,公子也请快些回去,恕我不远送了。”
言罢急急忙忙地转身离去,桌角磕了膝盖也只装作无事发生,进屋后才抽了口冷气——
真疼啊。
沈禾一手将账册抱在怀中,腾出手来去揉磕到的膝盖,揉着揉着又觉得双手痒了起来。
凑近烛火一看,一双手红肿了一圈,被冷风吹得有些龟裂。
手渐渐痒胀起来,沈禾心头烦躁,不清楚这招欲擒故纵,季松究竟会不会上套。
如是想着,沈禾放下账本,又凑到门后去查探屋外的情况。
一抬头,正好装进季松眼中——
原先沈禾背对门口坐着,季松在她对面,自然是面对门口。只是不知为何,她转身回屋,季松却依旧留在远处。
既然见了对方,再缩进屋中也不礼貌,沈禾提着衣摆卖过门槛,一步步朝季松走去:“夜深天寒,公子何不离去?”
季松安坐原处,见沈禾过来,只是微笑:“夜深天寒,姑娘缘何回来?”
缘何回来?
自然是看季松是否上钩。
沈禾抿嘴一笑:“方才走的匆忙,只拿走了账册,此时回来拿笔墨砚台。”
言罢弯腰去拿砚台,又听季松道:“姑娘缘何避着我?”
沈禾捡墨锭的手一顿,沉默片刻,方才苦笑:“我与公子素昧平生,此番交谈,已然是大着胆子了,哪敢与公子结交?”
“公子既然开口,我有一事相求——”
季松答得干脆:“姑娘请讲。”
沈禾沉吟片刻,低声开口:“此番外出,我借着弟弟的名字出行,本来坐在马车中,并无人知晓。”
“白日之事,公子虽看出我女儿身份,但货车相距甚远,随从未必知晓。”
“此番,还请公子为我保密,我感激不尽。”
沈禾开口,季松回过神来——
也是,女儿家的名声何其重要,他此番言行,倒是有些唐突了。
思及此,季松道:“姑娘——小公子尽管放心。”
沈禾似乎没想到他答应得这么干脆,愣怔片刻后微笑点头,映着不甚明亮的烛光,季松只觉得眼前一瞬明亮——
她……似乎好看得有些过分了。
无所畏惧地挺身而出好看,惴惴不安地放松微笑也好看。
被沈禾的笑晃了眼,季松也站起身来,方才胸中疑惑也不问了,只默不作声地举起烛台。
沈禾不明所以,季松又道:“天色暗了,脚下看不分明,我送一送你。”
沈禾欲言又止,终于只是点头:“多谢公子。”
“这不算什么,”季松刻意放慢步调:“天冷,姑娘当心冻了手。我那里有些——”
沈禾连忙拒绝:“不必了,治冻伤的药膏,父亲一早就备上了,不劳公子费心。”
季松就着烛火垂眼望她——
她低自己一头,身量也瘦小,此时低头不敢望自己,只局促地望着手中砚台笔墨。
已然到了屋门口,屋内一早点上了烛火,季松道:“好,姑娘保重。”
知道季松上了钩,沈禾心情大好,连就着烛火整理账册这种苦差事都做的津津有味,只是不住地担心父亲,只等同父亲见了面就歇息。
不想父亲迟迟没有回来。
沈禾隔段时间就出门看一眼,却依旧不见父亲的身影,沈禾的眼皮子越来越重,想着反正王祜王伯父在,父亲不会出什么事,再加上今日受惊又受累,自己实在身心俱疲,现在连提笔写字的力气都没有,倒不如先小憩片刻。
沈禾强忍着困倦,草草收拾了笔墨,连洗漱都没有,随手拉了条被子和衣而卧,刚刚躺下就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