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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2-离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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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实清苦。”姜寒光自言自语两句便罢了,他还要回太子府复命,可不敢叫太子久候。

于是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来,又悄无声息而去。盘山绕行时忽闻一阵鸦啼,王啼抬头飞快扫了一眼。

姜寒光仔细问过侍卫当时的情况,又与王啼对了口供,确保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一清二楚后,他才递上腰牌求见太子。

王啼作为当事人之一也一并去了,姜寒光进去问话,他立在抄手回廊下久久注视着半片晦暗的天色。太子府总是寂静的,下人无论做什么事,哪怕跑着也是尽量压低了声响。

两个婢女不知为了什么事发生口角,不敢声张,如蚊般你一句我一句争执着。

“总瞧着你稳妥,这才托人带话请买。你可记得?上次你砸了东西,是人家善的后,别的不说,此这一桩你就不该拒绝人家。“

“谢也谢过了,还有完没完了?”

“你亏欠人家,你倒转脸不认了。”

“她不过顺手为之,难不成还叫我肝脑涂地地还不成。”

“你谢过什么?嘴皮子一张一合就算了结了?”其中一个婢女鼻子里喘粗气,颇愤愤不平道:“就不该替你圆场,叫管家给你打发去浣衣坊才好哩。”

王啼本无心倾听,但习武之人耳目聪慧,不想听也听到了。

“若不是真难,她怎会向你张口?”

“你义正言辞拒绝了,一万个身不由己不合规矩的说辞,人家也没再为难你。”

“可她真的没别的办法了,只好选了最难走的路。”

王啼瞳孔微缩。

他今夜救下的女子,千万种细节都毫无瑕疵,可他却只一眼就看出不同来。

沉默着按照最稳妥的方法将人送回庵子内,花骨的态度很是平静,这变相坐实了自己的猜测。

冯家小姐,当真还是走。留下一个,虚的,假的人影落在轩窗上,叫惦念的人望着继续惦念,记恨的人,想着法子去恨。而她孑然一身,不知所踪。

王啼抹把脸,默了一瞬,终是失了礼仪,匆忙跑出太子府。

心如鼓槌,每一击都是震撼灵魂,像极了上次冯春生落水时的心慌。可明明发过誓,再不会弄丢她,不会叫她身处险境,什么情况都共进退的。

上一次近在咫尺,他没抓住,她便被湍急的水流淹没。这一次她主动伸出手来,他却视若无睹,于是她再次消失在眼前。

“真该死!”

小将军目赤耳红,再度抽马奔山林,奔向浓稠无解的夜色。

京都的夜依旧闷热,有种暴雨即将来袭,又扭捏着不肯现身的矜持。乌云盖了屋瓦,半轮明月低垂,行人往来步履悠闲,看不出半分急躁来。

她寻了家晚摊铺子坐在那里喝凉茶,身旁的位置空了又满,满了又空,大多是歇脚的乘凉纳暑的,约着三两个朋友,短暂地碰个面,闲聊几句,无关风月。

待茶喝完,便可心满意足回去酣睡了。

这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而十来丈外的宅子前却一片深陷乌云的黑暗,寂静且阴沉。

她从始至终一言不发,遥遥看着太子府也不言语。心中思量颇多,好些事被汹涌的暗潮暂时压制了,没有翻出浪花来,可她隐隐知道不会那么简单,各方势力渐渐进入了拉锯战中,有人出手,就会有人反击。太子在等的,是否就是高四叶的那振臂一呼?

可是,要收一个已成势多年的势力为己用谈何容易?连皇帝都失去耐心不闻不问了,他又仰仗着什么呢?

冯春生架着腿,脚尖抵在桌腿上一下一下地踢着,支肘在油腻的木桌上托腮发呆。是否与太子再见一面探一探他的想法,此事可有什么退路?可有什么帮手?她事成之后又该如何?这些以前从不在意的事,终于被现实摆上了桌面摊开来翻捡一番。

她下意识摸了摸腰腹中缠裹的布帛,虎符企口的拓印,这是要自己去找那高四叶借兵吗?若高四叶同意还好说,若他不同意,这君王持有的半块虎符既然现身,必然不能承认。届时,作为来使的自己,恐性命堪忧啊。

她撑着脸,又浅饮了口茶,正要结账,高腴着一身月白的袍子大步走来。

落坐后也没点茶,只将佩剑放在桌上,拧头望着她,也没什么表情,口中淡淡道:“如今太子府四下都是眼线,殿下叫你不必再费心思翻墙越户地徒生事端。即刻启程,不得耽误。”

“真是无情啊。”冯春生撇撇嘴,笑起来道:“你来结账,我穷得很,每一分钱都要花在刀刃上才行。”

高腴一语不发,径直结了帐。冯春生站直身子伸个懒腰,高腴跟着站了起来。两人并肩走过长生街,有疏影斑驳,横斜清浅的月光照耀在他二人脸上沉沉浮浮。

高腴突然开口道:“左大人被殿下贬去边关戍关去了,就在梁州城西。”

“唔,一石二鸟,倒是好计谋。左大人的锋芒已钝,是该好好磨砺一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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