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3）

子吃！”

听到此，温昭终于忍不住嗤笑出声：“想不到毕总管背靠圣上这么一棵大树，竟也惧怕甄氏，这天下，究竟是姓周，还是姓甄？”

见她死到临头还要耍嘴皮子功夫，毕从良懒得再与她多废话，“走快些吧，圣上且等着咱家回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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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西市徒步入宫，耗费了近一个半时辰，天色也暗了下来，温昭浑身湿透，湿发沾着面颊，形容可谓狼狈，偏眼中那股不服输的劲儿，叫人不敢低瞧了她去。

宫门口，老早就有人撑伞等候在此，瞧见温昭等人走近，上前向毕从良递了个镶金的钱袋子。

“还请公公通融，我家公子有几句话要转达给温姑娘。”

毕从良认出此人正是甄家小公子身边的随从，无有不应，带着另三名内侍避去了较远处。

仆从规规矩矩向温昭行了个礼：“温姑娘，我家公子让我转告，若是温姑娘此刻反悔，一切尚还有余地。”

温昭禁不住冷笑，“后悔什么？后悔回京？还是后悔没成为他的妾室？你替我转告他，我温昭便是死一百次，也不可能自甘堕落，与人为妾！”

最后四个字，她咬得尤其得重。

那仆从没想到温昭死到临头还如此决然，回去难向公子复命，只得再劝：“温姑娘如今已走投无路，可您身上还肩负着重任，难道甘愿就这样赴死么？嫁给我家公子，往后便是甄家人，自能摆脱罪臣之后的罪名，姑娘，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温昭面色青白地立于原地，她是不甘心就这样赴死，还未替温氏洗刷冤屈，怎能甘心？！

眼见得温昭似有犹豫，仆从趁热趁热打铁：“姑娘且细想，入了甄氏的门，便受甄氏所护，往后也能更加无所忌惮地查案，兴许我们公子还能帮您，有他相助，还怕真相没有大白于天下的时候吗？！”

听得这话，温昭猝然笑了，她眨了眨眼，眼睫上挂着的雨滴顺势从面颊留下，似一行清泪。

“你回去吧，我的性命，不需要你甄氏来怜悯！”

谁都有资格说帮她查明真相，唯独甄氏说这话可笑，当年若不是甄氏紧咬着父亲不放，温家何至于阖族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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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温昭跟着毕从良离开，那仆从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狠狠抬手扇了自己一耳光，忙不迭回府复命去了。

入得宫门，温昭被带往一处荒凉的偏殿，毕从良回头，一双细窄横纹遍生的眼颇为怜悯地看着她：“咱们陛下仁善，念你无家可归，便将此偏殿留作你最后的归宿，温姑娘，且好走不送。”

话音落，便有内侍端着漆木圆盘，呈上金樽玉酒。

那不是酒，是索命的毒。

温昭伸手端起酒盏，目光透过窗柩看出去，穿过雨幕，直直看向远处。

树影婆娑下，好似还能看见灿如朝阳的少年唤她“阿姊”的场景......

毕从良不满地催促：“温姑娘，快些吧！耽搁了时辰，圣上可是要降罪咱家的！”

温昭收回目光，将杯中酒送向檀口......

“不好了！着火了！”

一阵急促慌乱的脚步声远远传来，片刻功夫，一名内侍冲进偏殿来，尚来不及行礼便道：“毕总管，出事了！玉倾宫着火了！”

“什么？！”

毕从良面色猛然一变，忙不迭往偏殿外走去，想起温昭，忙又吩咐殿内的内侍：“看好她，咱家去去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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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从良前脚刚离开，温昭便将酒盏往地上狠狠一掷，杯盏与地面接触发出尖锐的嗡鸣，酒水洒了一地。

殿中三名内侍尽皆警惕地看向她：“你......”

质问的话音尚未落，颈后就是一痛，三人齐齐晕倒在地。

“姑娘。”

一名着夜行衣之人从内侍身后露脸，看身形乃是一名女子。

温昭面上并无惊讶，声音沉缓冷静：“怎么回事？玉倾宫怎么会着火？”

“眼下还不知，我原是打算在宫中随意放一把火，谁曾想还没动手玉倾宫就先着了火，姑娘，眼下不是讨论这个的时候，先离开这里吧！”

温昭颔首，二人快步往殿外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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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倾宫处于皇宫西北角，乃是四年前，当今圣上为甄贵妃建的一座瑶台仙阁，当初宫内的空中楼阁尽数坠毁，眼下就还剩下个空壳子在，这些年封禁于此从未出过事，偏偏在今夜......

毕从良火急火燎地赶路，大老远就见火光熏天，半个皇城都被这火光给照得通亮。

他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喊：“羽林军呢？！”

“羽林军已经尽数前去救火了，可是火势太大，只怕是救不下来！”

“南北军！去，求助卫尉和中尉大人，请他们派人帮助救火，务必要把玉倾宫保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