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岁
夜阑更深,万籁俱寂。 「徵宫」之中已然没有什么人在走动。 你背着身子掩上门,朝宫远徵下巴一抬,言简意赅道,“脱吧。” “脱……脱什么?” 宫远徵当即吓退一步,结结巴巴地问道。 “脱衣服呀。” 你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说着话的功夫,更是几步走到他近前,一脸无辜地反问,“你不脱,难道让我把药抹你衣服上么?” 宫远徵闻言微微别过脸,眉头轻蹙,眼神闪躲,“我说过了……没有伤,不用上药的。” 你“啧”过一声,两手叉腰,玩笑道,“你觉得我是信别别扭扭的小鬼头,还是信字字铿锵的大哥哥?” 说着你再一次扬了扬下巴,催促,“快脱了吧,别扭扭捏捏的,活像个小媳妇儿。” 宫远徵:“……” 宫远徵登时眉心狂跳,呼吸急促。 …… 纯气的。 因为你这左一句小鬼头,右一句小媳妇儿。 他听着竟是比未及弱冠更难入耳! 宫远徵定定地看你半晌儿,忽地弯起嘴角,瞧着竟是三分邪性七分病娇。 你只听他应了一声“好啊~”,再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迫到你眼前了。 你微愕,他紧盯。 接着就听他含笑说道,“只是岁岁姐姐可千万记得……待会儿,要轻点啊……” 话出口,音落地。 分明是再正常不过的字眼,偏生还裹着呼吸和笑意,狡猾地钻进你的耳朵里,听着分外缠绵和动人。 而且……他还喊你姐姐呢。 你:“!!!” 你一时控制不住羞煞了脸?(? ? ?ω? ? ?)?,脚下噔噔噔往后退去三大步。 却原来……看似老司机的你根本没上过高速,而看似萨摩耶的修修勾竟是一匹北极狼! 宫远徵见你情状笑得更欢了,眼里还闪着「抓到你了」的微光。 他反手摸向后腰处,修长的食指在暗扣上轻轻一勾。 下一刻,就见皮质的宽腰带垂直落地,而他日常佩戴的那些蛊囊暗器囊和信烟等,伴着丁零当啷的声音,滚得到处都是。 可他并不曾理会那些,只一步一行,朝你逼近。 而相对的,他身上的衣物却因为失了腰带束缚,在行走间逐渐变得松垮,还有那件你觉得特别飒的披肩斗篷,更是铺成了他朝你进攻的路。 等你恍恍惚惚回过神来,已然被他抵在他和门扉中间。 当真是进退维谷,动弹不得。 “你……” 你心下羞得不行,面上却还强自镇定,不想话音刚出口就直接卖了你。 因为它语不成调,更似嘤咛。 宫远徵颇有些孩子气,见状只当自己扳回一城,煞是得意,抬手还给你来了个壁咚! 你就见他五指扣在门上的回纹棂花上,还身子微俯,头一歪,冲你坏笑并挑衅道,“不是说,要给我上药么?” 你:“……” 你还就不信了! 修勾什么时候背着你修成蛊王的? 不可能,不可能! 他怕不是跟你一般,不过是银样蜡枪头吧? 抱着不信邪的态度,你忽地又夺回失地,淡然自若道,“那你,倒是接着脱啊。” 【嗯?!】 这一下就给宫远徵整不会了。 宫远徵再没想到,你的羞怯消失之快,比「送仙尘」发作起来还厉害。 他确实如你所想,不过是在装模作样,但他出乎你意料的是不服输和犟! 【来呀,谁怕谁呀!】 抱着今日不是你羞死就是他羞死的决心,宫远徵垂下双手,很是无辜道,“肩膀疼,解不开衣带。” 其言外之意是————有本事,你亲自来脱。 【脱就脱!】 你眼一闭,心一横,颤着指尖就拽住他一根衣带。 这下换宫远徵不淡定了。只见他喉间一动,羽睫忽闪,心跳之声咚咚作响。 得亏此间没有第三人,否则都得笑死过去。 怎么会有人为着逞强,给自己架到这份儿上?! 你硬着头皮给人宽衣解带。 宫远徵则敛着呼吸,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