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闾权渠(4)
么一点点特别敏感的意思,兴许由于这个缘故,刻意明知故问:“王妃这话什么意思?” “护国大将军是聪明绝顶之人,岂会听不明白我的意思?”希玛妮笑得诡秘:“你常年在国王身边,自然非常了解他的秉性吧?他有主见,懂得治国之道,可童格罗迦不一样。懦弱无能,事事需要辅佐……这样也好。这样才能让更多有才华却被埋没的人发挥出太阳般光辉的价值例如你护国大将军就是其中一个。” “王妃。你想让我趁着这个不可多得的时机做点什么对吧。可你我同为楼兰王室宗亲,都清楚这一步是险棋啊,我认为未确定国王的生死之前最好别轻举妄动。” “正因为国王被俘至今没有消息,”索芒说:“我们才决定做最坏的打算。世事难料啊。如果国王回不来,童格罗迦也无法继位成新王,那楼兰的王位就只能由汉和匈奴两方出面来干预。” “倘若是入长安为质的大王子斋普尔继位兴许能念及几分兄妹情分,毕竟他们是一母同胞。”“倘若入匈奴为质的二王子帕尔哈提继位或则匈奴人直接扶持匈奴婆娘生的那个小野种继位……就不见得了。” “王室,从来都是没有亲情只有利益的是非之地。” 笺摩那回想到这里,又关联到童格罗迦和匈奴长使哈斯乌拉的对话:“我只是一个摄政王罢了,大单于有什么吩咐等国王回来再说如何?” “等他回来?鬼懂得他还回不回得来?没关系。大单于说了最不济就直接把二王子送回来……” 笺摩那这样对姐丈说:“我的意思是国王被俘至今生死未卜。你这个摄政王如果不把握好。就要给别人取代,明白吗?你怎么还没看出来,朝野群龙无首,很多人在觊觎王位,蠢蠢欲动!” “说来说去你们还是要鼓动我谋朝篡位啊!”童格罗迦那颗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嚷嚷道:“这怎么可以?”“汉匈奴常年对楼兰发难,我若当上国王,安归和尉屠耆岂不是走上了斋普尔和帕尔哈提的老路?我就这两个儿子啊。” 好你个笺摩那。狼子野心。海珑麟听到这里,感到一股无法控制的愤恨的情绪在心里翻腾,手指几乎在雕花门框上抓出五个坑洞,你竟敢仗着自己拥兵自重,敢趁父王生死未卜。朝野群龙无首的时候鼓动王叔谋朝篡位!! “谋朝篡位?你怎么还不明白我的意思。我不是让你做大逆不道之事。我是在提醒你要多个心眼。” 听他话下之意貌似非常肯定老东西回不来了。海珑麟心想笺摩那莫非暗地里和汉人有勾结?老东西还没消息,一群乱臣贼子就希望他回不来!她的脸色由红变黄,顶到嗓子眼的火儿跟着蹿上脑瓜门,她几乎有了一种冲进去狠狠“教训”他们的冲动但脚刚刚迈出去忽然想到什么又克制住了。慢着。不能进去。 笺摩那手持兵权,倘若没有准备周全他岂敢贸然策动王叔谋朝篡位?楼兰王室宗亲当中男嗣众多,他根本不会把我这个没有继承权的庶公主放在眼里。海珑麟想到这里遂冷静下来决定去找祖母商议对策,她转身刚跑出几步无意间又听见笺摩那接下来的一句奇怪的话。“摄政王你是先王之子,国王之弟。是父亲。也是王叔。肩上背负的责任重大啊。”“你想想嫡公主。”“她自出生就流落民间受苦,你这个王叔就不应该有点作为,有点担当吗。” 嫡公主。怎么回事。海珑麟惊愕地回到门边,听见童格罗迦这样说:“我想让尉屠耆把她带回来,可尉屠耆不愿意。”“这只是暂时。她迟早会回来认祖归宗的。……”这番谈话之后,笺摩那从容离开阖宫前往王后寝宫,完全没留意到站在门边的一脸若有所思的海珑麟。 “你来干什么!滚!”珤勒尔看见笺摩那走进来立马手握成拳使劲捶打床榻咚咚响,怒不可遏地吼叫着,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着传得很远很远。大概因为生病几日逐渐好转,能吃点膳食的缘故吧,所以具备了不少冲人泄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