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青铜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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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水不是液体，而是细小的青铜蠕虫。它们啃噬祭坛上的象形文字，将“创世神话”改写为宿主网络的基因图谱。林小满的共生纹章在她掌心发烫，胎记的玛雅数字已跳至12.19.19.15.59——距离母神的分娩，还剩一次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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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铜脉络从地底刺出，贯穿程蔓的子宫。
“每个文明都以为自己在弑神。”程母的产钳夹住光茧，“其实我们只是母神的自洁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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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开始吞没祭坛。
“产道要闭合了！”程母的冰核迸出裂纹，“把胚胎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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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冰核的胎动与玛雅黑洞共振。
她看见3023年的喜马拉雅冰川上，自己的克隆体正切开腹部。取出的不是胚胎，而是一枚青铜芯片，芯片表面浮动着程母冰核中的星云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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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洞坍缩成青铜怀表，坠入程蔓裂开的子宫。
她的腹腔冰核彻底碎裂，露出里面冰冻的星云胚胎——与程蔓体内的光茧完全一致。
青铜怀表的秒针开始逆跳时，程蔓的子宫成了炼金熔炉。
“宫颈环是母神的节育器。”程母的遗体突然机械化，腹腔伸出齿轮触手，“每个环锁着一万条时间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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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雅地宫深处传来蒸汽朋克式的轰鸣。
“宿主网络是母神的月经周期。”程父的脸从地热蒸汽中凝聚，“而你是初潮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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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后是母神的产道博物馆。
林小满的共生纹章突然灼烧程蔓的手腕，在玻璃上烙出求救信号。3023年的克隆体影像浮现：她站在冰川边缘，手中握着程母冰核中的星云胚胎，“找到其他宫颈环……在东京铁塔、百慕大、吴哥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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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开始倒带。
“你果然用了这招。”程父的虚影在时隙乱流中鼓掌，“现在，你成了活体宫颈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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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极传来雪崩的轰鸣。
“克隆体在冰川等你……带上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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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站在涉谷十字路口，看着青铜沙粒爬上行人眼眶。那些人的腹部诡异地隆起，脐带从裤管钻出，扎入地铁隧道深处。共生纹章在锁骨发烫，林小满的声音从血珠中渗出：“第二枚宫颈环在铁塔地基下……是个活着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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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塔地基裂开生物腔室。
“用这个打开我。”百岁孕妇从铁塔阴影爬出，她的脸是程蔓的衰老版，腹部嵌着青铜子宫模型，“我守了这门环一百年，等的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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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用产钳夹断脐带的瞬间，东京湾沸腾了。
“当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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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的子宫开始融化。
“宫颈环之三……”程蔓跪倒在地，看着自己的肋骨穿透皮肤，青铜化的骨骼上浮现吴哥窟的经纬度，“……是活体佛塔。”
她将产钳捅进程蔓的颈椎，青铜神经束如电缆般接入虫洞。东京铁塔在身后轰然倒塌，塔尖坠入虫洞的瞬间，程蔓看见3023年的自己正在冰川上分娩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