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经血之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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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的潜艇刚触到水面，舷窗就被青铜苔藓爬满。林小满的残影浮现在仪表盘上，胎记纹路裂开成生物声呐界面：“母神的痛觉神经在海底火山口，但每靠近一海里，你的子宫会年轻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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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实验室的废墟中，泡着程父的初代克隆体。
日志最后一页黏着半枚青铜钥匙，插入克隆体胸腔时，全息影像炸开——程父站在火山口边缘，将星云胚胎注入岩浆：“痛觉神经是母神的弱点，也是祂产卵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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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山口喷发的不是岩浆，而是粘稠的青铜经血。
她跃入血海，看见母神的痛觉神经——一根横跨海底峡谷的青铜输卵管，表面布满跳动的宿主胚胎。每个胚胎的瞳孔都是程蔓不同年龄的倒影，脐带缠着锈蚀的时光胶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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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的视界被撕裂：唐朝长安的孕妇在青铜树下哀嚎，23世纪的空间站被胚胎挤爆，3023年的冰川克隆体正被自己剖出的黑洞吞噬。她的子宫在时隙乱流中坍缩，喷出的不是鲜血，而是青铜色的时间微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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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底火山口绽开维度裂缝。
林小满的残影在此刻彻底消散，胎记转移进程蔓的瞳孔：“去吴哥窟……佛塔下的宫颈环……藏着弑神的……”
程蔓的瞳孔被胎记占据时，海底火山口喷发出青铜色的卵。
程蔓的右手突然异化成青铜产钳，钳口裂开林小满的嘴。她刺向漂浮的卵群，却穿透了3023年的时空——冰川克隆体正用同一把产钳切开自己的喉咙，声带喷出的不是血，而是玛雅历法的青铜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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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卵壳转向程蔓，表面浮现青铜子宫的收缩频率。她的锁骨环突炸开十二道光束，在深海中织成囚笼。笼外游弋着母神族裔的幼体：半透明的腔肠生物，体内悬浮着人类城市模型，脐带如彗尾扫过潜艇残骸。
程蔓的子宫突然收缩，喷出青铜色羊水。羊水触到幼体时，它们立刻膨胀成行星大小，口腔内壁浮现出吴哥窟佛塔的微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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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匕首刺入最近的母神幼体，创口喷出青铜经血与佛塔碎屑。程蔓在血雾中看见幻象：吴哥窟中央塔殿的地宫里，百名孕妇被砌入墙内，她们的子宫连成生物电路，正在计算宿主网络的崩溃阈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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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蔓在窒息前咬破手腕，青铜血液与海水混合。
“宫颈环之四在复活节岛，石像的子宫里藏着母神的初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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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流层的青铜树开始结果。
残影消散时，程蔓的声带突然灼痛。她咳出一团青铜蠕虫，虫体表面刻着微缩的五线谱。海风拂过虫群，奏出安魂曲的旋律——正是程母1985年难产时，在冰核中哼唱的音调。
程蔓的声带在安魂曲中碳化，咽喉裂开青铜鳃裂。
“母神的初潮……”残影的指尖划过石像脐带，“……是宇宙的月经周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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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像腹部门扉开启的刹那，程蔓的声带彻底瓦解。
“这不是弑神之音！”程父的克隆体从阴影中浮现，“这是召唤族裔的求偶信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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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缕阳光刺破青铜云层时，程蔓理解了终极讽刺。
“接受这份荣耀吧。”程父的克隆体撕开胸腔，露出内部跳动的星云胚胎，“你的子宫将孕育新宇宙的宫颈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