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睛一闭一睁，我已经坐在一班的教室里了。

“啪，啪，啪啪啪！”大家鼓掌。

“我们学这些不就是为了高考，为了工作嘛。”

两天后发课本了。我看着一本本崭新的书籍，如获至宝，下定决心好好学习，吃透这些书本。

“饭菜又难吃又单一，管理时间太不合理，吃饭洗澡的时间都没有……”有一个舍友在宿舍里抱怨。

第一个上课后的夜晚，我睡得格外香甜，是后来几年的晚觉都比不过的舒服。

“我时常怀念我上学时的日子。”李老师这样对我们说。我望着他消瘦的脸颊，深以为然。

让我意识到高中学习远远难于初中的，是一个周后的基础测试。

“是不是上课没跟上？还是练习太少？”易老师问。

“总之好好学吧，你基础那么好，老师相信你。”易老师说完转身走了。

“运气不错哦。”陈平带些戏谑的语气说。

接着迎来期中考试，这可是个大展身手的好机会。

下课后我又直奔食堂，我拿着餐盘正准备坐下，忽然间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扭头一看，原来是杨道，我初中时的球友。没想到他也考进了这所学校。

“哎，当时分数就比录取线高三四分，差点就没考上呢！”

“那小子厉害，仅仅比你低几分呢！”

说完薛冰的那些趣闻，我们又合拍地聊起最近用的乒乓球拍和胶皮，以及乒乓球球赛上国乒的表现。

我在班里面的形象开始变差。后来的班级优秀团员竞选，没有一位同学投票给我。

“为什么说这么多呢？刚入学时你不是这样的啊。”陈平不耐烦地说。

他这样的话也从郝天依的口中说出。“初中时我听说你是个骚的人，我当时还不信。现在看来真是如此。”郝天依说。

很快，我带着考试袋自信地走入考场。两天的考试眨眼间就结束了。

还没等到结果出来，我就急着去办公室向易老师询问成绩。

这句话让我郁闷了许久。这句话成功应验了。事实上，我在后来的所有考试中从未拿过全校第一。

“何神！”不知哪个同学喊了出来，紧接着全班沸腾了。

“我们班考得特别好，全校前十我班占了七个，掌声祝贺！”易老师非常激动，好容易才说完，脸上的笑容快支不住了。

接着的几节课都是各科老师对优秀同学的表彰和成绩分析、试卷讲解。

“如果是你得了第一，你肯定是控制不了自己，那很坏了；幸而第一是我。”何迪不急不缓地对我说。

“何神厉害，下次我要追上你。”陈平发自内心地道贺。陈平这回全校第四，也是实力强悍。

我没有泪水，就好像我不会说话一样。

每一次路过教学楼，我的目光总是落在贴着优秀考生照片的光荣榜，久久不能移开。

没心思考太多，我又投入到学习生活中。

“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学语文是一个积累的过程，厚积薄发，不要因为一段时间成绩停滞不前而气馁。阅读时候试着给自己出题，久而久之思考的高度也就上来了。多读多写多体会，我们班的每个同学都会做得很好。”李老师语重心长地说。

我们快速地浏览完全文。

李老师讲着讲着抛出一个很有意思的问题：

这个问题很细节，我们陷入热火朝天的讨论之中。

“我！”一个同学高高地举起双手。后来我得知他叫吴天。

同学们没缓过神来，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爆笑，笑得地动山摇。

“一千个读者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李老师挥舞着双手说，“有些同学给出非常漂亮的回答。大家积极思考，进步会很快的！”

语文课看似无用，但它在我心目中趣味性仅次于数学课。

“在众目睽睽之下能思路清晰的讲解一道有难度的题目，”易老师说，“他的成绩不会差。”

“那么谁来回答这个问题？”易老师说，“任何一条线段的长度都是有理数，为什么这个结论是错的？”

“假设有一个半径为一的圆，将它展开成一条线段，那么它的长度就是2Π，是无理数。”

“绝了，这个想法。”王婷将佩服的目光投向我。我不禁有些得意。

而物理课是我上得最不舒服的。

听到这句话时，包括我在内的很多同学都低下头来，因为物理练习题让我们苦不堪言，一套套公式转换，一张张图画和表格，宛若天书。

“这老师说话跟放屁一样，我日。”我向郝天依抱怨。

我哑言。

现在想起来，打碎我的科学梦的不是高中物理题，而是那本放在家中积了厚厚一层灰的《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牛顿是我最崇拜的一位科学家，但他写的东西我是真看不懂，从此知道我与科学无缘。事实上我生发的大部分想法都堙灭了，正如多年后我写的一首诗：

童年所盖的城堡

正如夏日做的一个个美梦

坐在窗前呆望着

只是向眼前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