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初入练气

暮色渐沉，蜿蜒的山路上，一群灰衣弟子三三两两地往奎木狼院走去。晚风裹挟着葡萄的甜香，月光之下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

“诶，你们说，小猴子这事儿能成不？“一个弟子突然挤眉弄眼地捅了捅身旁的同伴，声音压得极低却刚好让周围人都听见。“咱这可是提前把东西送出去了，别个院哪个小崽子不识好歹，还来抢，那可不是找抽嘛！“

旁边瘦高个的弟子叹息一声，顺手扯了根狗尾巴草叼在嘴里，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害！就侯明那怂样，见到姑娘手抖得跟筛糠似的。上回送蜂蜜，愣是在人家院门口转悠了半个时辰，最后把罐子往地上一搁就跑了。“

“赵师姐！“队伍后头突然蹿出个圆脸少女，一把挽住正在整理鬓发的女弟子，“你上次不是撞见小猴子给玉竹院的送东西嘛，可瞧见那姑娘模样了？“

赵清月抿嘴一笑，指尖绕着发梢转了个圈：“见着了，那姑娘生得白净，长得可清秀了，杏眼跟山涧里的泉水似的，说话声比黄莺儿还脆。“

“嚯——“队伍里顿时炸开了锅。王大胖怪叫着把葡萄抛向空中，被赵大川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几个年轻弟子互相挤眉弄眼，有人猛拍双手：“这小猴子眼光可以啊！”

有人甚至模仿起侯明平日扭捏的模样，惹得赵清月抬脚就踹：“你还嘲笑起别人来了，瞧你那猥琐样，也不知谁家姑娘会看得上你！”

余怀安落在队伍末尾，肚皮撑得发胀。灵鱼和美酒的后劲让他脸颊发烫，眼前的路都晃出了重影。正走着，肩膀突然一沉，浓烈的酒气混着果香扑面而来。

“接着！“赵大川不知何时凑了过来，胳膊像铁箍似的搂住他脖子，另一只手提着个竹编小筐。筐里葡萄紫得发黑，每颗都有拇指大，表面凝着层冰晶似的白霜。

余怀安眼前一亮，这分明是葡萄架上灵气最足的那几串！

“别这么瞅我。“赵大川打了个酒嗝，摇摇晃晃地指着他的鼻尖：“特意...嗝...给你留的！“他忽然凑到耳边，酒气喷得人发痒，“你小子嘴上说着睡的香甜，结果天天半夜偷摸修炼，我还不知道你了，每次看到附有灵气的东西，怕是那碗底都要被你舔通！“他突然压低声音：“这些葡萄还挺能滋养水灵根...嗝...省着点吃，别跟大胖似的囫囵吞...“

余怀安正要道谢，赵大川却已经踉跄着追向前边闹腾的队伍。一摇一摆的，活像只醉醺醺的熊罴。远处传来王子明的求饶，想必又是嘲笑候明被逮了个正着。

夜风拂过山路，吹散了几分醉意，掠过路边的月见草，将几点荧光吹落到葡萄筐里。余怀安小心地收紧筐口，耳边还回荡着队伍前方的笑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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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子时，竹屋窗上凝结的露珠将月光折射成细碎的银屑。余怀安盘坐在蒲团上，似乎是白日里吞食的食物残留的灵气，抑或是尝试引气到达了一定的程度。他忽然发现，丹田处传来的温热感异常清晰，久久不散。

“这是...“余怀安内视识海，惊觉那些往日难以捕捉的青色光点，此刻竟如夏夜流萤般清晰可辨。窗台上、草丛里每滴露珠都包裹着蚕豆大的青光，就连山谷间流动的夜雾里，都飘荡着米粒大小的灵气光斑。这些光点比往常浓郁数倍，随着他的呼吸明灭起伏，在不断闪烁。

他果断拿出最后所剩的聚气丹，一口气全部吞入。

他缓缓闭目，将意识沉入丹田。恍惚间，那片混沌的黑暗里竟浮现出微弱的漩涡，如同漩涡一般缓缓旋转。更奇妙的是，外界的灵气光点开始自发地向漩涡靠拢，在周身三尺处形成淡青色的薄雾。

《露华聚气诀》的口诀突然在心头明澈起来：“心似空谷，气自归流“。余怀安放开刻意引导的念头，任由意识随着呼吸沉浮。渐渐地，他感觉自己化作一棵树，根系深入大地，枝叶舒展向星空。皮肤上的毛孔似乎全部张开，那些游离的灵气光点如同归巢的蜂群，自发地透过毛孔渗入体内。

最先涌入的是足底涌泉穴。冰凉的灵气如溪水逆流而上，沿着足少阴肾经攀爬，在膝弯处的阴谷穴稍作盘旋，便继续向腰眼流淌。与此同时，指尖劳宫穴也传来酥麻感，来自天地间露水的灵气顺着三焦经游走，在肘部的天井穴与足部上行的灵气交汇。

“轰——”

两股灵气在命门穴相撞的刹那，余怀安浑身剧震。他强行忍住，调整呼吸，任由那滚烫的灵气洪流在经脉内横冲直撞。不知过了多久，洪流般的灵气不再相撞，开始糅合，形成青蓝相间的奇异能量，沿着督脉直冲丹田！

识海中突然响起清越的破碎声。余怀安感受到丹田处的混沌漩涡猛然扩张，将所有涌入的灵气吞噬殆尽。下一刻，漩涡中心迸发出璀璨的青光，一粒米粒大小的晶莹气旋在丹田正中缓缓成型——这正是《露华聚气诀》记载的“丹田初凝”之象！

窗外的月亮在天空中不断游动，余怀安却已感知不到时间的流逝。他的意识完全沉浸在灵气循环的玄妙韵律中：从鼻腔吸入的夜露之气沿任脉下沉，在丹田处转几圈后，又顺着经脉，带着体内杂质从毛孔排出。不一会儿，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