酿酒
眼说。
“为什么?”
韩敕一手环着她腰,仔细她别摔下去。
“不知道。"她缓缓摇头,“小傻狗,小笨狗,"她讲话习惯不张口,两片唇轻张轻合,慢、轻、柔却有力。
“我很傻吗?"她从遮光帘回来,回望韩敕,不谙世事的眼神,语气认真地问。
不知她在生母那里经历了什么,以防急刹车让她人仰马翻,韩敕掐着她的腰,说:“可能在大部分母亲眼中,自己的小孩儿都是这样,不聪明,傻傻的,像小猫小狗一样可爱吧。”
“这样吗。”
卫娇电垂下眼睫,不知有没有接受这个说法。须臾,她又说:“小时候家里有一只猫,外婆养的,当时的年纪比妈妈还要大,二十多岁,外婆让我叫它舅舅。”
“叫了吗?”
“没有,妈妈不让,"她低头笑了起来,“哈哈。她的理由是,还嫌家里人丁不够多,辈分不够乱吗?我那时连你我他都分不清,更别说辈分了,乱透了。但是,如果她不让我叫猫舅舅,那她为什么要叫我小狗?”遮光帘没有彻底敞开,韩敕望不到窗外风景,遂拉开瞅了一眼,小孩儿和狗,难怪她忽然追忆起童年。
“不过,后来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卫娇电放下遮光帘,回到韩敕怀里缩着。
这句话听上去多少像是地狱笑话。
她却毫无所觉自己说了什么似的,没笑也没哭,只是很平常地说了段往事,打了个呵欠,不多时又睡着了。
徐特助对在公司见到她并不意外,甚至提前买了些健康零食果脯放在会客区桌上备着。
卫娇电拆了一包蔬菜冻,口感跟炸脆虾条似的,香喷喷地尤其开胃。听徐特助汇报韩敕今日的行程,几乎都是开会开会开会,抽空见hr挖来的重要人才,和财务、项目经理聊天……
反之,徐特助今儿没要务,便陪她逛商场,在文创店采购了一些小玩意儿,可做手账也可以做流麻,卫娇电想做一个植池核的神龛流麻。昨天梦到姨姥姥之后,她短暂地醒了片刻,紧接着伴随雨林生态模拟,返回那个无人祭拜被蕨类植株缠住开花的神龛,空气湿润地如同在洗肺,满屋植被,横花遍野,氧气浓度高到让人的大脑晕乎,耳热眼昏。仿佛被缠住开花发的不是神龛,而是她本人。
人类的存在会很短暂,世界最后会还给植物。醒来之后,果不其然发烧了,难怪耳热眼昏。路过干粮店,想起自个儿以往会在这种店配料自作浴球,好久没大展身手了,心念一动,于是打起精神进了货,薰衣草、玫瑰、柑橘、树莓精油来点儿,荷荷巴油、椰子油来点儿,浴盐、柠檬酸、玉米淀粉、小苏打粉,各种色粉也来点儿,因为喜欢特别吵的浴球,所以苏打粉装了两大罐几…又买了一些中空模具,如此可以把浴盐和干花放在里头,等浴球炸开时,浴盐和干花才会浮出水面大包小包回到办公室,韩敕人不在,她昏沉沉的,便在会客区沙发睡下了。睡醒一觉,韩敕依然没回来。
在办公室里随意打转了一会儿,发现办公桌上有韩敕的名片。双面做了烫银工艺的压痕,指腹从微凸的文字抚过去,极细的纹路。韩敕回来时,她正坐在自己的办公椅里,赛车椅风格,流线型设计,人体工学的健康理念……其实是电竞团队谈了朋友的代言,某天带人去别墅参观,体验了一把游戏,觉得这种椅子比平时坐的商务大班椅舒适,于是让人买了一张回来。
此时此刻,她脱了鞋子,屈膝窝在椅子里头,看他放在办公室里打发闲碎时间的金融书。
韩敕平日会看两种书,一种功利性的,一种非功利性的,办公室里只有功利性的。
发现韩敕回来,她放下书来,眼睛眨巴眨巴地,朝他勾了勾手指。不知她又想玩什么。
刚走近,她便换了个地方,从椅子里转移到实木大班台上。很好,身上布料没有残缺。
韩敕在她面前的椅子坐下。
这时,卫娇电却拉下自己宽松的领子。
只见烫银工艺的他的名字,赫然出现在她肤如凝脂的胸上,旁边还有昨天马克笔留下的,没洗干净的,韩敕两个字。料想不到她病了还这么有活儿,韩敕面不改色拉好她的衣服,却隔着布料点了点自己的名字,开玩笑道:“把我的名字纹在这里,好不好?”“好啊。"卫娇电点点头,“这里,这里,"她牵着韩敕的手,往下移,肚子、小腹、大腿,“都可以。”
韩敕想了想那个画面,那也太难看了。
在她牵着自己的手到达最终目的地前,韩敕心领神会,这哪里是都可以,分明是想让他帮忙解开衣服里头的绳子。
绳子是出门前捆的,为了让她好好休息,限制她像昨天那样上蹦下跳,又是越窗,又是下海。